“陸董事長下令,整頓集團,你以為是我想害陸滿舟折羽翼,失心腹,然后替陸蕭望鏟除異己,扶他上位嗎?”方卿眠笑“蠢貨,是我在敲打你,別動你的蠢腦筋,否則害人害己,陸滿舟的今天,全是因為你自作聰明!”
“可惜,你不聽勸,還要一意孤行,季誠倒是貼心。”方卿眠看了一眼桌上的檔案袋“前因后果幫你整理得清清楚楚,讓你照本宣科。”
“只是我想問,這些證據,能證明什么?”方卿眠問他,陸盡歡看著她,胸口一緊。
“你什么意思?”
“即便我見過夏筠之,即便晚上陸宅有電話打給我,你有什么證據能直接證明,夏筠之和陸蕭望做局,我和他們兩蛇鼠一窩,沆瀣一氣嗎?”方卿眠拿起桌上的照片,狠狠地砸向陸盡歡“這些是證據嗎?你拿到警局,連立案都立不了,你覺得這些東西能置我于死地?”
“想要推翻你的假設,我有一千種辯駁的方式,但是我還是聽你說完,我真的很有禮貌了陸盡歡。結果你說了半天,其實你只是臆想出來,欲加之罪罷了。”方卿眠笑“就算是讓你拿出陸蕭望是故意做局,沒有被美色迷惑的證據,你都拿不出來。”
“一個二世祖,從小到大被自己的哥哥過度保護,外面的人不敢當面說你,背地里說你愚蠢,紈绔,你怎么會不知道呢?你在這個家里沒有價值,沒有話語權,甚至連自己喜歡的女孩都保護不好,你是一個廢物,唯一的作用只剩聯姻了,所以,你急于想做成一件事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不是一無是處。恰巧這個時候,發生了這件事,所以你打著為哥哥好的名義,聯合季誠,查我,想將我推入深淵,讓別人高看你一眼。”
“你總說是為了你哥哥,實際上,你只是為了自己可憐的自尊心。”方卿眠歪頭“陸盡歡,我說得對嗎?”
陸盡歡握緊拳頭,骨節咯咯作響,猩紅著雙眼,死死地盯著方卿眠,這些話,就像是一柄利劍,穿透胸膛。
他承認,這些年,他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個廢物,他不像大哥,也不如陸蕭望,甚至不如唐恬恬,可是害自己的哥哥,他從沒有想過。
“你非要橫插一腳的后果,就是害得你哥哥在公司折損人力;而你順道安排的這么一出大戲,又讓自己顏面掃地。這就是想要的結果嗎?”
方卿眠目光轉向季誠:“哦對了,還有你,吃里扒外為虎作倀,挑撥我和滿舟的感情,我局的斷不可留啊。今日敢插手挑撥陸家的內務,明日就能在陸氏作威作福。日后陸氏上下被你弄得人心惶惶,滿舟作為總經理,該如何自處呢?”她欠身“陸伯伯,您說呢。”
“你處置吧。”陸正堂大手一揮,那串佛珠碰撞,發出叮當的響聲。
“那就麻煩季先生自請降職,陸氏那么多分公司,別在宛市了,去別的地方吧。”季誠抬頭看著她,求助似的看了一眼陸滿舟,方卿眠冷笑:“怎么季誠,陸董事長發話,難道還處置不了你一個秘書嗎?還是你要陸滿舟替你違背自己的父親,背上罵名?”
季誠攥緊了拳頭,想說什么,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陸滿舟沉著臉沒有說話,季誠眼中的光終于黯淡下去。
方卿眠摘下戒指和項鏈,狠狠扔在桌上:“陸滿舟,你叫來許喬。允許陸盡歡煽風點火,我不信你不知道他今天想干什么,我也不信你不清楚陸盡歡在背后查我,你縱容他,其實也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心中的猜想,因為你也一直在懷疑我。”
她笑:“不管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都不重要了,男女之間,互相喜歡重要,但是信任更為重要。我不是哭著喊著非要嫁給你,也不是沒了你我就活不下去。我和你,就到此為止吧。”
說罷,她扯著失魂落魄的唐恬恬,走出了屋子。
直到走到樓下,冷風一吹,唐恬恬方才反應過來,她呆若木雞,看向方卿眠,“哇”的一聲哭出來。
方卿眠覺得好笑,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哭了,唐恬恬邊哭邊錘她:“你知不知道剛剛你罵人的樣有多恐怖,我怕你下一秒連我一塊罵。”
方卿眠安撫:“沒事的,不會的,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