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二代圈子里著名的玩咖,其實唐恬恬知道,背后那些人,表面上顧及她是唐家的獨生女,背地里卻罵得十分聽,有一次飯局,她跟著唐夫人坐在宴會上,有兩家夫人在八卦,說最近某家公子在外面玩的花,點了三個嫩模陪酒,兩家夫人偷笑,說這人風流。
唐恬恬撇嘴,說,這種男的把自己玩得一身病,以后誰敢要啊。
隔壁的太太說,男人嘛,年輕時候不懂事,結婚了就收心了,總會有浪子回頭的那一天。
唐恬恬的手僵住了,她依稀聽得,別人怎么罵她的。
哦,對,不自愛,放蕩,以后嫁不出去。
她覺得好笑,怎么換個性別做同樣的事,風向就變了呢?
此后,唐恬恬報復似的,變本加厲地談戀愛,不出所料,關于私生活,她的風評越來越差,索性,她破罐子破摔,在感情上的不平衡,發泄到工作上,手底下的公司經營得越來越好,她原以為,自己在商場上有了起色,那些流言蜚語可以少一些,沒想到到頭,還是沒有任何改變,她一度的陷入了自我懷疑,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對。
直到她碰見了方卿眠,在梅莊的戲臺下,方卿眠跟劉太太爭執,她本沒放在心上,安安靜靜地坐在最后一排喝茶看戲,或許是因為沒人注意到她,唐家幾個商場上的同僚私下議論她,說她不知檢點,嫁給陸盡歡,苦了陸盡歡了。
方卿眠當場撂下茶盞,說,你們自己丈夫在外面玩海天盛筵,包二奶養小三的自己都管不過來,盯著人家小姑娘正經談戀愛說事,不怕造口業。
臺上的戲曲咿咿呀呀唱著,臺下,她第一次聽見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幫她說話。
當然,這一切方卿眠都不會知道,她不會知道那天在梅莊的戲臺下,她隨口幫助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話,卻解開了她的心結。
“陸董,這是姚江分公司的文件。”蔣秘書站在病房里,病房無人,只有陸正堂半臥在床上,旁邊的果盤,是吃了一半的雪梨。
蘇文月衣不解帶照顧他三天三夜,現在已經累倒了,而保姆也被他遣出去買小米粥了。
“真的要把季誠調出去嗎?這些年,他也算盡心盡力,其實如果留他下來”
“不行!”陸正堂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拒絕“他做到這個份上,滿舟已經起疑了,否則你以為為什么方卿眠要將他弄走?”
“您的意思是,方小姐和陸總聯手做局?然后將季誠調走?”
“不是。”陸正堂瞇著眼睛,腦中緩緩浮現那天晚上在病房的狀況。
醫生說,他是氣急攻心,后半夜吸氧后,就逐漸好轉,醫院的高干病房靜得針落可聞,陸正堂看著陸盡歡眼里的憎恨,平靜地說:“你誣陷未來的嫂子,辱罵二哥,還對父親不敬,是不忠不孝不悌,你去港城呆一段時間吧,靜思記過,等你什么時候知道自己錯了,什么時候再回來。”
陸盡歡幾近哀求地看著陸滿舟,蠕動著嘴唇,用盡所有力氣,叫出一聲:“哥”
陸滿舟坐在病房的沙發上,沉默著,沒有看陸盡歡,良久,他抬眸,看著陸盡歡道:“父親說得對,你去港城呆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