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穩穩地停在松月公館的門前。
松月公館是上次陸滿舟送給方卿眠的那一套,但方卿眠沒要,陸滿舟就說作為彩禮,過戶給方卿眠。
陸滿舟下車,替方卿眠拉開車門,牽著她的手進了屋子。
屋子里空蕩蕩的,一片漆黑。
陸滿舟從前不住松月公館,因此這里只安排了一個鐘點工和一個做飯阿姨,陸滿舟不喜歡家里有人,方卿眠同樣不喜歡保姆收拾,張嬸在陸宅做得好,不管是起居還是飲食,都照顧得極好,但是方卿眠總覺得有人在身邊晃悠,收拾,不自在,自己的東西也不喜歡別人碰。
因此,鐘點工和保姆都不住家,鐘點工有鑰匙,每周按時間過來打掃一下,保姆則是負責一天三餐,定時定點地過來做飯。
“陸正堂現在,是明目張膽地告訴外面的人,季誠是他的人,準備提拔了?”方卿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脫了鞋襪,換上了一雙新的女士拖鞋。
“對。”陸滿舟回答“季誠在姚江,說是降職,實際上,陸正堂準備讓他攢經驗,攢履歷,方便日后提拔,失去了總經理秘書的名頭,換成了分公司副總,不算降職。歷練兩年,調回總部。”
“陸盡歡是親生兒子,尚且沒有這種待遇,還差點在港城出事。”方卿眠有些氣不過“果然還真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封建專制都沒他玩得出彩。一畝三分地還把自己當土皇帝了?沒品。”方卿眠小嘴叭叭,說了一堆話。
陸滿舟聽樂了,捏了捏她的鼻子:“遣詞造句,可圈可點,一針見血。以后,我要多像你學習。”
“他現在黨同伐異的心思越來越明顯了。”方卿眠攥緊拳頭“估計下一個就是你了。”
方卿眠看了一眼在廚房煮粥的陸滿舟,輕輕地靠到他身后,拍了拍他,陸滿舟回頭,穿著圍裙在淘米。
他舉起小碗:“紅豆薏米粥,喝點再睡。”
“你還會做飯啊。”方卿眠問道。
“會一些。”陸滿舟轉過身去“母親去世后,盡歡悲痛過度,吃不下飯,所以我會做一些簡餐,給他吃。”
“那你還挺心靈手巧的。”方卿眠站在灶臺旁,歪著頭,燈光打在他臉上。薄薄的光暈,歲月靜好。
“那你的傷口好了嗎?”
陸滿舟手一頓,回望方卿眠,她陰惻惻看著他,陸滿舟后背一陣冷汗。
“這個是間接性的疼痛,沒辦法的,現在不疼,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疼了。”
“要找醫生來看看嗎?”方卿眠問道,雖說看出了陸滿舟的小心思,剛剛陸滿舟大抵是裝的,但她究竟還是擔心陸滿舟,那一刀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