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大一條狗!救命啊——”
午夜,一聲飽含絕望的嘶吼撕裂寂靜。
龍淵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身上被公司保安狂揍的劇痛讓他又倒了下去,心臟狂跳如擂鼓,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又是它。
那條仙界里,守株待兔般等著他的、巨大到令人窒息的白狗。
這一次,它在夢里毫不留情地將他咬碎、吞噬。
他顫抖著抓過手機,屏幕亮起刺眼的光——又是凌晨三點整。
分毫不差。
這已經是連續第四次了,在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場景中被同樣的恐懼驚醒。
不,這夢魘已經糾纏了他整整三個月,整整38次!
每一次‘死亡’都清晰得如同親身經歷:
被人殺死,被毒蛇毒死,被打死……龍淵做過統計,38次總共有35種死法。
最可惡的是最近四次,被活生生撕咬的劇痛,被胃酸緩慢腐蝕的灼燒感和窒息感……那滋味,比現實中的任何傷痛都更令人肝膽俱裂。
現實中他從未見過如此巨獸,體形堪比成年大象,獠牙森白,眼神兇戾。
這份恐懼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著他的神經。
三個月,38次‘死亡’。
每一次,唯有在夢中徹底‘死去’,他才能在現實的冷汗淋漓中醒來。
這也是林婉晴和徐峰陷害他的理由,但他始終相信自己沒有病,這只是一個相同的噩夢而已。
而那份死亡帶來的極致痛苦和恐懼,卻真實得烙印在靈魂深處,揮之不去。
最近四次,那該死的大白狗成了他噩夢的終結者,精準地在那棵必然夢中出現的樹下等著他,將他一口吞沒。
為了逃避這循環的酷刑,他連續三天只敢熬到凌晨三點之后才敢合眼,祈求那白狗能放過他。
然而今天,它依舊在那里,忠實地履行著‘處刑者’的職責。
長期的睡眠剝奪和噩夢折磨,家庭給他的沉重負擔、加之公司業績壓力之下,早已將他掏空。
鏡子里的人眼窩深陷,面色灰敗,整日精神恍惚。
他現在從風光無限的銷售總監,一擼到底,發配到一個鳥不拉屎的旮旯當區域經理,其實就是一線業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