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鐵駕著槍,指著狼群,微弱的晨光中,他看見為首的頭狼,眼睛上有一個老疤痕。
正是前兩次趕山的時候,他遇見的那只疤臉老狼。
老狼盯著槍口,淡定地坐下,收起了呲著的牙齒,喉嚨里沉悶的低吼也停了下來。
槍里還有兩發子彈,最多殺掉兩頭。
一旦徹底激怒狼群,這里四個人能活下來一兩個都很僥幸了。
宋鐵知道,疤臉沒有撲上來,說明這老狼并沒有忘記有過兩面之緣的自己。
周圍的狼群,也跟著坐了下來,靜靜地圍著幾人。
槍聲是刻野獸骨子里的恐懼,如今它們卻不逃走,就靜靜守著。
“你們干什么了?”
宋鐵回頭,看著神色各異的一男兩女,何南南挎著個老舊的布書包,高曉青則是背著個十分時尚的巨大皮包里面鼓鼓的,爬犁里飄出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和腥膻。
他一拉上面的塑料編織篷布,露出下面已經被啃食了三分之一的狍子。
狍子的肚皮被撕扯開,內臟已經被挖了個干凈,眼珠子之類的柔軟部位也被掏走。
這是狼群的獵物,他們居然敢拿走?!
野狼幾里開外,就能聞到微弱的血腥味,這三人不會真覺得能全身而退吧?
“這是我在路上撿到的!”
高曉青扯著篷布叫嚷,生怕面前的青年動了心思。
她承認這個青年有些帥,剛剛打槍下馬的姿勢也可以說英姿勃發。
但是這只狍子,是自己冒著風雪,拖到這里的。
“這是狼群的獵物,你要就自己留著吧。”
宋鐵也不跟她多廢話,有些人是溝通不了的。
上一世,他也見過因為陌生男孩不給自己買單,到社交平臺上吐槽別人下頭的女人。
“何南南,帶上你爸,跟我走吧。”
宋鐵示意何南南還有何老叔上馬,他們想必走了很遠了,腿腳都在打顫。
何老叔視線始終盯著狼群,方才那些兇相,足以成為他后半生的陰影。
此刻它們卻如同乖巧的狗一樣,靜靜注視著他,看著他退到宋鐵身邊。
“小兄弟,謝謝啊!南南,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