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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歸途與訣別（第1頁）
引擎的轟鳴撕破夜色。
兩千六百公里，不眠不休，龍淵終于在凌晨四點沖進了老家醫(yī)院的停車場。
代價是，錯過了今夜的‘夢境’。
“醫(yī)生，我媽怎么樣了？”他沖進病房，聲音帶著長途奔襲后的嘶啞和無法抑制的恐慌。
“噓——”
醫(yī)生手指豎在唇邊，壓低聲音，“你是葉桂英女士的兒子龍淵先生？”
目光示意病床上形銷骨立的身影。
龍淵艱難點頭，視線落在母親身上——那嶙峋的骨架裹在病號服里，仿佛輕輕一碰就會折斷。
妹妹龍蕓趴在病床沿也累得睡著了。
他的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絞痛蔓延。
小時候媽媽呵護自己的畫面，帶妹妹一起上山玩的快樂，一幅一幅展現(xiàn)，頓時就淚流滿面。
“外面談。”
醫(yī)生引他來到辦公室，關(guān)上門，語氣沉凝，“龍先生，請節(jié)哀……準備后事吧。”
“不！”
龍淵猛地抬頭，眼中血絲密布，“不是有靶向治療嗎？不是還有生物治療呢？錢不是問題！最好的醫(yī)生，最好的藥，多少錢我都……”
“龍先生，請你冷靜一下，這里是醫(yī)院。”
醫(yī)生敲了敲桌面打斷他，聲音疲憊而現(xiàn)實：“生物治療不可靠，療效有限。至于靶向治療……”
他頓了頓，“本院不具備條件。即便轉(zhuǎn)院，也需要排隊，有些資源……不是有錢就能立刻拿到的。”
“說句難聽的，你可能排不上號。”
龍淵像被抽干了力氣，沉默壓得他幾乎窒息。
“我知道你有能力，有錢！”
醫(yī)生嘆息，“但有些事，錢確實無能為力。退一萬步講，以你母親現(xiàn)在的狀況，任何治療或手術(shù)，都沒有百分百把握。”
“她……還能撐多久？”龍淵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隨時。”
醫(yī)生搖頭，答案殘酷而清晰，“即使在醫(yī)院維持，也可能隨時離開。請……珍惜最后的時間，好好陪陪她。”
龍淵失魂落魄地走出辦公室，心底嘶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