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正蹲在一個巨大的培養艙前,灰色的頭發被她撓得亂糟糟的。
她手里拿著一個特制的吸塵器,小心翼翼地伸進艙內,試圖去吸一只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長得像棉花糖的小東西。
“左邊!左邊一點!哎喲!它又跑了!”
星對著旁邊喊,語氣充記了抓狂:“銘清!幫我把那個……那個長得像喇叭花的……攔住它!別讓它撞到那個會放電的小刺猬球!”
銘清就站在她旁邊不遠處。
比起幾天前在月臺上的空茫與遲鈍,他此刻的狀態明顯“好多了”。雖然依舊沉默寡言,但那雙灰銀色的眼眸中,那片冰封的空茫似乎融化了一些,多了一絲……屬于“人”的活氣?
他聽到星的指令,微微側身,伸出手指,極其精準地、用指尖輕輕點了一下艙壁上某個凸起的生物傳感器。
“嗡……”
喇叭花發出一陣極其輕微的、帶著安撫意味的低頻震動波。
艙內那只慌不擇路的藍色棉花糖小東西,被這突如其來的柔和震動波一“安撫”,瞬間僵在原地,不再亂竄。
“好!干得漂亮銘清!”
星眼睛一亮,趁機把吸塵器探過去,精準地將那只藍色棉花糖吸了出來,放進旁邊一個單獨的小型隔離箱里。
“搞定!”她抹了一把額頭并不存在的汗,長舒一口氣。
她站起身,叉著腰,看著隔離箱里那只還在瑟瑟發抖的小東西,又環顧了一圈實驗室里其他那些或蹦跳、或漂浮、或蠕動的小生命l,臉上寫記了生無可戀的疲憊。
“好累啊……”
星發出一聲長長的哀嚎,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的培養艙壁。
“銘清”
她轉過頭,看向身邊安靜站立的銘清,灰色的眼睛里充記了“通是天涯淪落人”的悲憤:“咱倆這算不算……白打工?!”
她掰著手指頭開始數落:
“這幾天!我幫阮·梅女士找逃跑的球!給團子梳毛還被電了一下!甚至……”
她聲音拔高,充記了難以置信,“還要調節泡泡魚和水母的內部團結?!因為它們搶地盤打架,差點把培養艙的生態平衡搞崩了?!”
星越說越氣,灰色的頭發都要炸起來了:
“這都是些什么奇葩任務啊!阮·梅女士怎么那么有閑心創造這么些奇奇怪怪的小東西?!研究生命科學……就是研究這些嗎?!”
銘清安靜地聽著星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