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寄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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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雷海翻涌如沸釜,紫電狂龍撕裂三十三重天,每一道電芒都足以汽化恒星。林霄懸立于星河道標之上,帝袍被罡風掀起萬丈波瀾,九轉混沌訣運轉至第九萬八千轉時,周身億萬道金色符文驟然亮起,如通一輪新生的宇宙胚胎,正迎向那足以湮滅百萬星域的混元神劫。
“只差最后一重劫光……”他染血的指尖劃過虛空,最后一道“太初寂滅印”即將凝結。頭頂混沌青蓮虛影緩緩舒展三十六片蓮葉,每一片都承載著一個紀元的道則,眼看就要沖破那道橫亙萬古的永恒之境壁壘。
三道幽光突然從劫云深處刺出,帶著暗域特有的腐臭氣息,如通三條毒蛇纏向他的帝魂。
“天道!你竟真與暗域勾結!”林霄目眥欲裂,斬仙劍應聲出鞘,億萬道劍絲織成星河大網。可就在劍芒觸及幽光的剎那,一道無形壁壘驟然浮現——那是他十萬年前為救云清瑤,以帝血立下的“不傷天道代言者”誓言,此刻竟成了催命符。
劍勢微滯的瞬間,暗蝕之力已如附骨之蛆鉆進帝魂。
“轟——!”
混沌青蓮寸寸崩碎,淡金色的仙骨在法則反噬中化為齏粉。林霄最后望見的,是劫云背后那雙冰藍色的天道之眼,以及暗域深處傳來的低語,像是無數指甲刮擦琉璃:“任何想掙脫棋盤的棋子……都該碾碎。”
刺耳的鈴聲像錐子扎進神魂。
“林霄!睡死了?”半截粉筆精準砸在額角,班主任王紅梅的怒喝震得窗玻璃嗡嗡作響,“離高考就剩九十三天,你還敢在數學課上挺尸?”
粉筆灰嗆得他猛咳,林霄睜眼的剎那,渾身汗毛驟然倒豎——慘白的日光燈管在頭頂滋滋作響,劣質塑膠課桌上刻著歪扭的“早”字,前排女生校服后頸印著的“臨江三中”藍字,像燒紅的烙鐵燙進眼底。
這不是他自爆元神的中天仙域,是那個被他遺忘在記憶最底層的、靈氣枯竭的凡人囚籠:地球。
“我……重生了?”神念下意識沉入丹田,曾經能容納三千星域的混沌元嬰早已潰散,只剩一縷游絲般的真氣在殘破經脈里茍延殘喘。這具身l病弱得可笑,肺葉里積著陳年病灶,稍微動一下就牽扯著肋骨生疼——分明是他少年時被惡霸打斷肋骨后落下的病根。
“喂,病秧子,發什么呆?”后座傳來嗤笑,黃毛校霸陳鋒一腳踹在他椅背上,“昨天讓你帶的保護費呢?忘了?”
記憶碎片轟然撞進腦海:陳鋒,臨江三中出了名的惡少,前世就是他帶著人把自已堵在巷子里,打斷了第三條腿,害得錯過高考,最終眼睜睜看著妹妹林雪在醫院斷了氧。
林霄緩緩轉頭,眸底深處掠過一絲帝威。那是執掌萬界生殺萬億年的威壓,哪怕只剩萬分之一,也足以讓凡俗心悸。陳鋒臉上的囂張瞬間僵住,像是被扔進冰窖,后頸汗毛根根倒豎——這眼神,哪像個病秧子?分明是……獵食者盯著獵物的眼神。
“你、你看什么?”陳鋒色厲內荏地拍桌,彈簧刀“噌”地彈出刀鞘,“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讓你連你妹的葬禮都趕不上!”
“閉嘴。”林霄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寒意。
下課鈴剛響,陳鋒就揪著他的衣領往頂樓廁所拖:“敢跟老子叫板?今天不把你屎打出來,我隨你姓!”
廁所隔間門被反鎖,三個跟班獰笑著圍上來,其中一個還掏出手機準備錄像。陳鋒用彈簧刀拍著林霄的臉,唾沫星子噴在他臉上:“聽說你妹今天透析?我剛跟腎內科護士打聽了,你們欠了兩萬多,再不交就給她拔管子——要不你跪下求我,我或許能讓我爸……”
話音未落,林霄動了。
沾著污水的右手快如鬼魅,食指在陳鋒持刀的腕骨上輕輕一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