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十安氣怒,貝清歡卻很平靜:
“爺爺,我沒忘,但我看是您忘了。我爸臨死的時候,除了說要我聽你的話,也說了要你們照顧我和我媽吧?您現在只想讓我聽您的話,但您有照顧我和我媽嗎?
連姐姐嫁出去,你也幾乎沒管,任我媽一個人操持,花了所以的錢,自己身體病了都沒錢去醫院,您現在來苛責我沒聽我爸的話,是沒有道理的。”
貝十安噎住。
他那雙渾濁的老眼里,很是不可思議。
沒看出來,這死丫頭,現在真是牙尖嘴利得不得了。
油鹽不進啊!
該怎么拿捏她呢?
貝清歡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竟然還笑了笑:
“您要罵我畜生,罵我不孝,我無所謂的,我一個沒了爹的孩子,反正就是缺教育唄,況且我現在沒錢沒工作的,再差也沒有了。
您要再在我家里鬧,最終丟得是您老人家的臉,最終導致的,也是我更加的沒人要唄,是不是?所以,爺爺,我們還是客客氣氣的商量商量,怎么退這個婚吧。”
嗯!只要沒道德,就沒有道德綁架。
貝十安瞪著貝清歡。
說實話,他已經招架不住了。
這要立馬低頭吧,老臉上過不去,不低頭吧,又覺得再鬧下去無趣。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死丫頭說得對,她們娘倆現在啥也沒有,啥也不怕,要是真鬧起來,貝家的臉就丟盡了。
貝十安自認有道德,且要臉。
所以,他低吼:“把門關上!”
宴桂芳連忙去關門。
貝清歡嘆了口氣,去廚房泡了杯茶。
隔夜的水,茶葉沒沉下去,浮在玻璃杯子上,看起來很寒磣。
但是貝清歡明白,老人要的就是個態度。
她把杯子放到老人手里:“您拿好,家里就剩這一個杯子了。”
貝十安順手接了,又受不了貝清歡那混不吝的樣子,把杯子重重地磕在桌子上。
“不許退婚!我就不明白了,秦家怎么你了你要退婚?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要不是當年他們窮的時候我先下手,你以為能輪上你?人家現在是副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