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死心,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手機只有最后十格的電量。
在關(guān)機前的最后一通電話,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顧南蕭。
可最后得來的,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電話被掛斷后,屏幕暗了下去,再也沒亮起。
凌晨醫(yī)院的人很少,我也不知道我坐了多久。
還是值班的護士聽到動靜,趕過來將我扶了起來。
了解情況后,更是主動借給我錢,讓我拿去繳費。
我感激地想道謝,對方卻只是溫柔地替我擦著眼淚。
“不要再哭了,你媽媽也不想看到門外的你這么難過。”
見我一時不能走動,她還借來輪椅將我扶上去。
我去前臺繳費的時候,醫(yī)院門口亮起了一束車燈。
不過我并沒有在意,而是踉蹌著走到了搶救室外。
顧南蕭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我還緊緊地握著母親給我求來的玉鐲。
小時候我身體差。
她背著我爬了九十九級臺階,才去廟里求來這么一個護身符。
總說玉鐲能保平安。
我多次想把鐲子給她戴上,卻總是被拒絕。
“你額頭上的血怎么沒了,處理過了嗎?”
顧南蕭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靠近我。
但感受到我的抗拒,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語氣放緩,好聲好氣地解釋。
“剛才不是在針對你,只是前幾天倩倩下跪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傳了出去。”
“她年紀還小,又是女孩子,經(jīng)不起這樣的謠言,我沒辦法。”
以前顧南蕭給我臺階的時候,我總是高高興興的順著就下了。
只是現(xiàn)在我手腳冰涼,一句話也不想和他說。
顧南蕭熟悉的面孔落在我的視線里,讓我一瞬間的反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