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林淵反而也摸不準皇帝的態度了。
這份憤怒,讓他這個七境修士都是察覺不出一絲異樣,也不知道是演戲演到了骨子里,還是真的真情流露。
先前林淵有一點懷疑,懷疑那是皇帝派人做的
因為無論怎樣,只要他死了,司北王府便會失去繼承人,他那老爹必然會采取行動,而一旦采取行動,皇帝就有機會打破兩家幾百年的平衡,徹底收攏權利。
所以但凡他出事,皇帝都是第一嫌疑人。
不過現在,卻是有點撲朔迷離起來。
皇帝親自垂問林淵是否受傷,需要御醫診斷一下否。
林淵婉拒了,表示沒有受傷,多謝陛下垂問關心。
皇帝點頭,沒有再多說,讓林淵暫且回家等消息,一定給他一個交代。
林淵還能說什么呢,拱手告退。
……
……
御書房內,林淵雖走,但氣氛仍如狂風驟雨后,寒冷至極。
皇帝面色陰沉似水,侍候在旁的黃門內監戰戰兢兢,眼觀鼻鼻觀心,垂手低頭。
半晌后,御書房內驀然響起啪的摔擊聲,皇帝將手中的朱筆用力甩在地上,以致那名貴的筆桿一下摔成兩半。
身穿紅袍的大太監小心翼翼端著一杯七分燙的香茗上前,眼神示意小太監將那筆撿起,擦去金磚地毯上的污漬。
皇帝在人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出現摔筆這種動作,說明心里已然是怒極。
果然,皇帝并沒有拿過那七分燙的香茗,而是聲音寒冷如冰的道:“宣司隸府牧鐘會入宮覲見。”
紅袍大太監應誒一聲,將茶盞擱下,親自出宮去。
內官傳旨也是有講究的,內官就是太監宮女之類,如果傳旨的對象是鐘會這等高品官員時,作為宮里大太監的他得親自去,如果實在抽不開身,便要委托一個品級低上半級的去,不能胡亂安排一個人,否則便是犯了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