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樹僧人臉色微微一變。
這兩個條件都讓他無法輕易應和。
第一條,無異于陡然間粗暴、徹底地和幾大世家斷絕聯系,不說旁的,光是對天霞寺的名聲就是一種損害,這是他以前沒想過的辦法。
第二條,更令他心疼的有些難以接受,一名六境、三名五境、二十名四境,這是要生生將天霞寺掏空一半啊!
天霞寺方丈閉關,因此七境及以上高手只有他一人,六境便是第二梯層了,哪怕身為江南第一佛宗的天霞寺也僅有兩名;五境,同樣已經是一州里數一數二的強者高手,是一宗一派真正的中流砥柱,損失一名他都心痛,派遣北上參軍,無疑是相當于割讓出去了。
持樹僧人臉色復雜無比。
好一個魏王世子,眼光毒辣,就這般拿捏住了天霞寺的軟肋,偏偏他無法拒絕。如果換在平時,哪怕和魏王府翻臉,他也絕不會答應。
然而此時是非常之時,得行非常之事。
整寺存亡,容不得他因為枝干末節過多考慮。
“好罷,就聽世子的,從兩日后起,老衲會以出現佛光預兆名義,下令封閉山門研究一月;一旬內則會派遣二十四名中高境佛修北上。”
持樹僧人長嘆出一口氣,低頭掐珠誦念佛經。
林淵干脆利落起身,“那就這么辦,我不過多叨擾大師了,告辭。”
這老僧自然也要擔心他出爾反爾,因此把兌現承諾的時間延長許多。
不過反過來,林淵卻不擔心他出爾反爾,因為他代表的是朝廷,是強勢一方,能清洗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禪堂房門打開又關上。
光線散落又合攏。
持樹僧人目光微抬,看見了面前一口沒動的茶水,心里對此子的心性愈發覺得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