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張虎哥不行了!”
林花的求救聲忽然從二人身后傳來,打破了兩人對峙的僵硬氛圍。
林縛一個箭步沖過去,只見張虎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額頭滾燙得能直接烙熟雞蛋!
石勒也臉色一變,趕忙命人把村里的劉老村醫叫了過來。
“唉……”
老村醫顫巍巍地伸出手,探了探張虎的鼻息,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對著林縛一行人,沉重地搖了搖頭。
“傷口太深,邪氣入體,已經燒起來了……準備后事吧。”
一句話,如同一盆冰水,澆熄了所有人心中最后一絲希望。
宋柔再也忍不住,捂著嘴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幾個跟隨林縛一路逃亡的漢子,更是紅了眼眶。
“人還沒斷氣,就不能算完!”
林縛單膝跪在張虎身邊,“刺啦”一聲撕開了他胸口的衣物,露出那道深可見骨、皮肉外翻的恐怖傷口。
“老人家,借針線一用,要最細的針!”林縛的語氣不容置疑,如同命令!
“另外,燒一大鍋開水,找些鹽放進去煮,越多越好!”
“什么?!”
劉老村醫以為自己聽錯了,干癟的嘴唇哆嗦著:“你……你要做什么用鹽水潑傷口?年輕人,你這是嫌他死得不夠快嗎!”
“胡鬧!”石勒也勃然變色,他覺得這年輕人是看兄弟快死了,悲傷過度瘋了!
林縛沒有浪費口舌去解釋這個時代無法理解的“清創消毒”原理,他只是死死盯著老村醫,一字一頓地說道:“按我說的做,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然,他今晚必死無疑。”
老村醫被他看得心頭一顫,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求助似的看向石勒,石勒與林縛對視片刻,最終,對著身后的村民揮了揮手:“照他說的辦!”
很快,一碗細密的針線和一大陶盆滾燙的冒著白氣的高濃度鹽水,被端了過來。那刺鼻的咸味,讓所有人都皺起了鼻子。
林縛掃了一眼眾人,根本懶得解釋。
“按住他!”
一聲令下,兩個壯漢立刻上前,死死壓住張虎的四肢。
林縛端起那盆還在“咕嘟”冒泡的滾燙鹽水,眼中沒有半分波瀾。
在所有人驚恐到極致的目光中,他手腕一斜!
滾燙的鹽水,猛地澆在了那翻卷的皮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