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油滾燙
陳敷又跪著哭了兩場,哭到膝蓋腫痛才扶著長隨站起來,有氣無力地囑托顯金,“…你給你娘守一守大夜罷,明兒
蠟油滾燙
按道理她忍下來比發(fā)泄出來明智。
但是…
去他娘的明智。
她在病床上躺了十來年,為了活下去,不敢生氣不敢高興,七情六欲快被絕完了。
她與太監(jiān)唯一的不同是,太監(jiān)絕情欲用的物理手段,她則是生物手段。
如今這具身體卻健康得像頭牛!
賀顯金揚眉,“什么叫當你房里人?無名無份住到你院子去?”
“會有名分!等我過了鄉(xiāng)試,就抬你做小娘!”
“那你一直沒過鄉(xiāng)試,我就一直免費陪你睡覺?”
陳四郎差點被口水嗆到。
賀顯金轉身從竹籃里拿了香遞給陳四郎,“來吧,你去給我娘上柱香,當著她說出你的愿望,看她應是不應。”
只要你有這個臉。
三支長香直沖沖地懟到陳四郎下巴頦兒。
陳四郎被打了個猝不及防。
“去啊。”
賀顯金聲音冷清地催促。
三支長香快要杵進陳四郎鼻孔了。
陳四郎條件反射地趔趄著往后退了一步,略帶驚慌地抬頭,卻見賀顯金直身立挺地站著,眼神深暗,透出他不太熟悉的情緒。
她,她是在蔑視他嗎?
陳四郎被這個認知驚到了。
賀小娘柔弱可憐,這個女兒向來沉默溫馴,非常有寄人籬下的認知。
見到他,要么退避三舍,要么忍耐安靜。
就連上次,他企圖趁夜黑一親芳澤,也只是把賀顯金逼得踩空落了水。
他被娘惡狠狠地揪著耳朵罵了半個時辰。
后來又聽說賀顯金病了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