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唱的不太好聽。”
梁昔歸聽出潭星這是生出了反悔,可他偏要步步緊逼,逗弄潭星在他面前展現更多的情緒。
“星星自己提出來的主意,莫不是打算轉頭就反悔。”
潭星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被子夾在腿間,又抽出一部分蒙在頭上,像是一只笨拙蠕動的毛毛蟲。
“不好聽不許笑。”潭星將那股別扭勁兒拿捏死死的。
“好。”梁昔歸順著哄道。
潭星回憶著母妃幼時哄自己睡覺時唱過的歌謠,那首歌謠帶有母妃母族獨有的腔調,悠揚而又綿長。
梁昔歸聽著潭星清澈的嗓音,歌詞的組成是他感到完全陌生的一種語言,細聽有些像是某些少數民族的古老語言。
唱到后面時潭星忘記了歌詞,他干脆低聲哼起歌謠的聲調,這樣隨意的哼哼更加抓耳,像是有一把小刷子在梁昔歸的耳朵里掃來掃去。
“星星唱的這首歌都講的什么?”
潭星已經記不起母妃給自己講的歌詞意思,他想著依照母妃那邊的生活環境,這首歌謠大概歌頌的是自然美景或者游牧民族的驍勇。
“花啊草啊鳥啊,一切讓人感到美好的事物。”
潭星自出生起便生活在慶國,他還沒有到過母妃生活的地區,不過母妃總是和他講起關于那片故鄉的細節,他在心中大概勾勒出一個草圖。
那里有一眼望不盡的牧草,有成千上萬的牛羊種群,還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馬匹,那邊的孩子都是在馬背上長大,有著上天賜予的美好天賦。
母妃常常講起那里的男人要比慶國男人更有男兒血性,他們將妻兒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他們流淌的血液天生便帶著善戰與勇敢。
梁昔歸初聽只覺得潭星天真可愛,怎么會有一首歌會涵蓋所有美好的事物,可后面他又感慨自己何其幸運,能遇到這樣干凈的一個人。
“星星要去草原玩嗎?”梁昔歸根據潭星的描述,他想只有北方廣袤的草原可以滿足潭星對美好的一切幻想。
潭星聽到草原兩字便有些應激,下意識地便想起了梁昔歸的母親孔洛女士。
感受到潭星的顧慮,梁昔歸又補充道:“只有你和我兩個人。”
在游玩方面梁昔歸算得上一個很好的搭子,靠譜耐心還能提供情緒價值,深得潭星的信賴。
潭星又設身處地想了一下,猶豫著說:“和阿姨一起也沒關系,我怕她知道會難過。”
孔洛總體還算是一個很好的長輩,而且與梁昔歸關系這樣親近,潭星不希望他們因為自己產生什么隔閡。
“聽星星的。”
潭星想象著草原的樣子,“梁先生,草原會有及人腰高的牧草嗎?”
梁昔歸思考了一瞬,說:“保留點神秘感,星星到了當地后,自己去解開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