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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顏輕笑一聲放開他，“哥哥，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么地位？”

顧容止不由一怔，茫然望向他。

“當日，你憂心家人安危，不愿離開，于是我甘心留xia來陪你。如今，你又憐憫李昭允，不許我報殺父之仇……哥哥，我到底算什么呢？”雪顏的臉上第一次louchu與xg格不符的苦笑，“我知你心地良善，可是，你可知人心險惡？”

四十三

“若是不將他bi1至絕境，將來他怎可能放過你？怎可能放過你的家人？”雪顏閉上yan睛，輕嘆kou氣，“還是說，對于你，他已經(jīng)變得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重要……”

顧容止后退一步，聲音顫抖，“你……不信我？”

“我只是不知dao，哥哥何時為我想過……”

“雪顏，若你是我……又能夠zuo到棄家人于不顧，yan睜睜看著自己的ai人變得滿心殺戮，去殺害自己昔日的友人么？”

“看起來，真的沒法zi了呢……”雪顏的yan睛漸漸發(fā)紅，卻仍是笑dao：“我好懷念和哥哥一起住在山上的日zi，可那時卻未曾想到，今日竟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顧容止聽得shenzi都變涼，晃了幾晃坐在床邊，心中像是被人剜去一塊，痛卻已是麻木了。

“哥哥恨我也好，怨我也罷，總之這個人的xg命，我要定了！”曾經(jīng)i麗的yan中此時充滿了懾人的光芒，雪顏冷冷笑dao：“既然哥哥最后選的仍是那人，那我自然也要選為爹爹報仇才是！今夜便是最后一夜，那人定會tg受不住，自盡了事，哥哥不如趁現(xiàn)在過去，再見他一面罷。”

說罷再看過去，顧容止卻是面無表qg，動也不動靠在床tou，似是怔住了一般。

兩人在這書房靜對許久，暮se四合，黑暗漸漸籠罩xia來，卻都未去掌燈。

月se透過窗紙淺淺瀉ru，雪顏不經(jīng)意間抬tou，卻被他臉上的淚痕nong得一陣心驚。心tou不由驀地一ruan，卻不知要說什么話去安wei。

“雪顏……你說過的話，不知dao還算不算數(shù)？”顧容止靜靜倚坐那里，突然開kou。

方才的一dian溫qg瞬時消失無蹤，不好的預(yù)gan漸漸在心中成形，雪顏睜大yan睛難以置信般地望著他，卻仍是未能阻止接xia來的話。

“你說要報答我救命養(yǎng)育之恩，現(xiàn)如今……還算不算數(shù)？”平靜的聲音只是淡淡地重復(fù)著，卻足以令心漸漸冷卻。

雪顏緩緩起shen，一步步走到他shen邊，喃喃自語著伸手去chu2他的臉頰，“哥哥，你騙我的罷……你不會為了那個人，而用這個來bi1我放棄報仇，是不是？”

顧容止輕輕偏tou，避開他的指尖，仍舊執(zhí)拗地問dao：“……算不算數(shù)？”

雪顏猛地后退兩步，放聲笑起來，只是聲音卻帶了些顫抖，“好，好，待我殺了那人，便把自己這條命交給哥哥，要殺要剮任憑你，如何？”

顧容止面se微動，yan睛卻呆呆望向一chu1，仍是無甚反應(yīng)。

雪顏搖tou苦笑dao：“看來我仍是太不自量力，在哥哥yan里，我這條命又算得了什么？”

一時間屋nei寂靜無聲，窗外已是夜se深沉，zi時漸近。

雪顏慢慢走過去，推開窗zi，低聲念了句什么，便見一簇白光從他手心升起，倏地飛遠，直奔皇帝寢gong而去。

“他的怨咒已解，從此狐族不再尋他報仇，再無仇怨……”雪顏緩緩俯shen，將一只光hua溫run的wu事放在他手中，聲音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