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蕭婉儀獨(dú)自一人,提著一個精巧的食盒,來到了蕭臨淵的書房外。
書房的門緊閉著,昨日打碎的筆洗碎片已被清掃。
守在門外的長隨見她來了,忙躬身行禮:“大小姐。”
“父親可在里面?”蕭婉儀聲音溫婉平和,聽不出絲毫昨日的鋒芒。
“老爺在的,只是……”
長隨有些猶豫。
“無妨,煩請通傳一聲,婉儀來給父親請安,并賠罪。”
她微微垂首,姿態(tài)恭順。
片刻,里面?zhèn)鱽硎捙R淵低沉的聲音:“進(jìn)來。”
蕭婉儀推門而入。
蕭臨淵坐在書案后,正提筆批閱著什么,頭也沒抬,顯然余怒未消,故意晾著她。
她也不急,將食盒輕輕放在一旁的小幾上,福身行禮:“女兒給父親請安。”
蕭臨淵這才擱下筆,抬眼看向她。
目光銳利,帶著審視,想從她臉上找出昨日冰冷疏離的影子。
然而,他只看到一張沉靜溫順的臉,眼神清澈,帶著歉意。
“你來做什么?”
蕭婉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打開食盒,端出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蓮子羹,小心翼翼地放在書案一角,避開那些公文。
“女兒昨夜輾轉(zhuǎn)反側(cè),深知昨日言語無狀,惹得父親動怒,實(shí)屬不孝。”
她聲音輕柔,帶著自責(zé)。
“特意早起,親手熬了這碗清心去火的蓮子羹,請父親消消氣,也請父親保重身體。”
蕭婉儀頓了頓,目光落在蕭臨淵眼下淡淡的青影上,語氣更添了幾分真切的擔(dān)憂:“父親昨夜想必也未安寢,氣大傷身,女兒心中實(shí)在不安。”
這番話,姿態(tài)放得極低,言語懇切,顯得格外真誠體貼。
蕭臨淵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一絲。
說到底,他對這個嫡長女,終究是存著幾分復(fù)雜的情感,有愧疚,也有欣賞。
更何況,他們?nèi)缃瘢姓嬲睦鏍砍对谝黄稹?/p>
“你倒是會說話。”
“知道錯就好。策兒呢?還不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