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陸辭秋進了門,陸夕顏還想追上去討那兩巴掌的債,卻被陸傾城攔了一下。
今日的陸辭秋很不對勁,這讓陸傾城莫名的心慌。隱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卻又說不出來到底哪里要不妙。
陸辭秋憑著原主的記憶走在左相府里,經過前院兒,順著小徑走到東邊,穿過七八條長廊,聽了喜鵲嘰喳,也聽到垂手立在廊邊的丫鬟們小聲說話——
“二小姐是怎么弄的這一身傷?”
“聽說是被五小姐誆去攔太子殿下喜轎了,八成是被打的。”
“二小姐真是可憐,自從大夫人走了之后,在家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各人有各人的命,今后這府里就是現在的云夫人說得算了。”
陸辭秋不在意這些下人們說什么,不管她們此刻說什么,一天之后,都得給她換個說法。
約莫走了一柱香工夫,終于在一個小院子前停了下來。
這是原主住的地方,院子取名飛雪,因為原主出生那日下了雪。
母親裴卿雖然在陸家人眼里是個習武的粗人,但實際上女子該有的詩情畫意她都有。
就像陸辭秋這個名字,也是因為她出生時剛入冬,所以取名辭秋,意為辭別秋日。
如今的陸辭秋是無所謂這種小事的,但印象中,原主很喜歡飛雪二字。
她望著這間院子,想著今日還有一件事沒弄明白,為何原主自己跑到外面去攔太子的喜轎?她身邊的丫鬟呢?
正想著,突然就聽到院子里傳出“啊”地一聲驚叫。
她一愣,立即快步走進院兒里。
只見一個丫鬟橫躺在血泊當中,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陸辭秋冷眼掃過院子里站著的幾個人,一個嬤嬤帶著個年輕丫鬟,另一頭還站著另一個丫鬟,懷里摟著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兒。
原主的記憶很快就為她填補了這些身份空白:嬤嬤是府中康姨娘身邊的,年輕丫鬟是陸夕顏身邊的。摟著孩子的丫鬟是原主的近侍,名叫霜華,那孩子是陸府的小少爺、原主親弟弟陸榮軒。
還有倒在血泊里的那個,也是原主的近侍,名叫冬安。
她瞇起眼,“誰給我個解釋?”
同嬤嬤站一起的丫鬟正揚著下巴,一臉不屑地跟陸辭秋說:“有什么好解釋的,死了一個丫鬟而已。還是她自己不聽話,非要往外闖,誰攔得住呢!”
那個嬤嬤也陰陽怪氣地道:“二小姐,如今可不是您的母親做主母的日子了,您可得學會審時度勢,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管的也別管,該低頭時還得低頭。今兒這丫頭死了,那就是她的命,下回要是再有丫頭敢不聽話,還得死。”
“你們太過分了!”霜華站在陸辭秋身后,哭紅了眼睛大聲道,“五小姐騙了二小姐去攔太子殿下的喜轎,她前腳剛走,你們就將這小院兒控制起來,非但不讓我們跟著二小姐出門,竟然還把小少爺推到了池塘里。小少爺現在發了高燒,你們連大夫都不給請,是想干什么啊?”
陸辭秋額頭漸汗,身體愈發的虛弱,本想著回了自己的院子立即就可以休養調息,沒想到遇著這兩個貨在這兒沒事兒找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