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的秋天,總是微涼有著風(fēng)的。
風(fēng)掠過田野,掀起層層麥浪,谷穗沙沙作響。
收割后,曬干的谷稈,混雜著泥土與未消散的暑氣,就像那本陛下親賜于大禮堂,被他們小心翼翼又無可奈何翻到卷邊的黃歷。
而真正讓所有人覺得今年大唐美得不可方物的,不是因?yàn)樗馉N燦,而是用手摸索在谷穗上時那些細(xì)小的疼痛。
“粟浪翻時說豐年,笑看黍浪接遠(yuǎn)天。”
喃喃著這兩句的李老,坐在高閣樓上,笑著暢飲一盞新釀的葡萄酒。
甜酒,好酒,不醉人,又有甘甜回味。
“好詞佳句,陛下大才,言出法隨。
此等威能若非天帝,世間還有誰人敢自詡功德圓滿位列仙班?”
回話的是赫連孛,在思考了一杯酒的時間后,他終于是執(zhí)白棋落下一子。
李老眉頭一挑,笑道,
“必然!
單說那一冊《論閃電戰(zhàn)》,如今隨商隊(duì)送入中原。
妖后恐不是要驚懼交加、徹夜難眠,于朝堂之中高呼此乃妖邪惑言,速命酷吏焚燒,貽笑大方耶?”
提到這一冊已經(jīng)被他早中晚各翻閱一遍的書冊,赫連孛自然也有話要說,
“哥哥斯言誠哉!
天命靡常,縱算妖后百般施為,終屬徒勞。
其殞滅也,早定于昊天之?dāng)?shù)耳。
陛下英武圣明,威加海內(nèi),使妖孽步步見其竊之社稷傾覆于煌煌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