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君、宇文安,一路上忙得很。
幫炊事班搬麻袋,幫民兵送飯,跟在在宇文吐屯身后,拿著紙張做著數據記錄,又或者幫劉順等內侍做著跑腿的工作。
這兩人倒也不是什么新的小角色。
他們是阿史那蔑兒干與原二妃、宇文安禾的兒子,卓娜的兄弟。
大哥宇文君十八歲,二弟宇文安十二歲。
兩兄弟改姓宇文之后,宇文安禾又遞了折子,懇求李唯給他們兩人賜下漢名。
這沒什么不允的,兩個字的事,李唯自然答應了。
李唯也沒瞎取,君、安兩字出自:
‘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亂。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也。’
這段話說的是居安思危的智慧,送給這兩個命運曲折但幸運的男孩來說也很合適。
李唯敲打的意思不多,是直白的希望他們努力活到壽終正寢,能夠延續血脈傳承。
宇文一脈是卓娜的娘家勢力,李唯為此鋪墊了很多,總不好輝煌不到一代,徒成了笑話。
兩兄弟的心性不算復雜,老大沉默寡言帶了些內秀,老二略有些自閉喜歡獨處、悶頭捯飭些手工活兒。
唯一能算得上毛病的,就是他們很聽做娘的、宇文安禾的話。
宇文安禾的三觀覺悟、決定著這個家未來三代的走向,但通過李唯的觀察與從卓娜、赫連孛、畢力格口中了解了些實際情況后,李唯反倒對宇文氏族很放心了。
并非宇文安禾控制欲強盛,而是當時阿史那王庭的環境如此,宇文安禾只能把孩子教育成這樣。
蔑兒干對她的孩子不甚在意,甚至覺得妨礙他尋歡作樂的累贅。
蔑兒干的態度,助長了大妃乙室氏囂張的氣焰。
在宇文君三歲的時候,他險些被大妃按在水缸里活活淹死。
三歲的孩子,驚懼交加、高熱不退,祭祀一刀又一刀的放血,還要給宇文君喂什么仙丹,要不是二妃以宇文家傳的漢書手抄本孤本長跪不起、請動了赫連孛,宇文君墳頭草都被羊群吃光一茬又以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