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yīng)了何家瑞,明天上午見一面。
中午我則是要趕回老宅吃飯,既然說了要在這里陪邵奶奶一段時間,那就盡量多陪陪,不能出去太久。
何家瑞的語氣頓時開心起來,“好,姐姐,你要是忙的話可以給我一個地址,我給你送過去!”
“行,明天再聯(lián)系。”我笑道。
也不知道他在高興個什么勁,送人禮物送得這么開心。
掛了電話沒多久,何家瑞又發(fā)來一條信息:姐姐,其實有件事我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告訴你。
我:?
何家瑞:今天晚上你老公見過何杉杉。
看到這行字,我的心還是沉了下去,邵聿白說公司有事,就是為了何杉杉嗎?
我沒有回答何家瑞,只是躺在床上靜靜地出神,房間里每一個地方,每一個物品,仿佛都有邵聿白的氣息。
明明我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好像又很遙遠,像天邊觸摸不到的一顆星。
何家瑞:姐姐,你心情不好了?我知道告訴了你,你會難過,可是我不想看到你被蒙在鼓里,他給何杉杉的父親推薦了一個人,安排了吃飯見面,何杉杉也去了,現(xiàn)在他們在琴灣大酒店。
長長的信息再次發(fā)過來,我看了一會兒,只覺得疲憊。
良久,我才回復(fù):我知道了,謝謝,但是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何家瑞:不會的,你放心。
結(jié)束聊天后,我躺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起身,拿了一件外套出門,夜晚的風(fēng)有些涼快,空氣中還有淡淡的桂花香。
邵家老宅前面種了兩排桂花樹,高大茂密,進入秋天開始,樹冠上便鑲滿了黃色或者橘紅的桂花,香味濃郁。
我開著車經(jīng)過,腦子里是曾經(jīng)和邵聿白在這里手牽著手散步的畫面。
物是人非,心中難免覺得凄涼。
——
到了琴灣大酒店,我沒有去找邵聿白,而是在停車場找到了他的車,然后選了一個能夠看到他車子的停車位,坐在車?yán)镬o靜地等待。
等了許久,我終于看到了邵聿白。
何正平以及其他人都沒有下來,只有他和何杉杉。
何杉杉穿得很小清新,頭上還戴著一頂白色的貝雷帽,俏皮可愛,但是小臉神情凝重,刻意和邵聿白保持距離。
我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這一刻我恨自己怎么不懂唇語。
突然,我看到何杉杉激動了起來,她指著邵聿白不知道說了什么,然后就掉起了眼淚。
邵聿白一身高定西裝,包裹著挺拔結(jié)實的身軀,整個人都?xì)鈭鰪姶螅菑垖e人從來都是高冷的臉,此時在看到何杉杉的眼淚時,慌了神。
他伸手想要去為何杉杉擦眼淚,抬到半空的手又克制地放下。
我在車?yán)锵駛€局外人,看著他為另一個女人緊張,著急,克制,無奈。
這些都是上一世我親耳聽到,卻無法看見的。
當(dāng)下看見了,卻又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