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伙計震驚的瞳孔在微光中一片漆黑,他低頭盯著陳爽胸口,黑色錦袍被刺破了。
露出里面小巧的銅鏡,那是女人放在掌心把玩的,日常出門方便攜帶。
陳爽看向他的眼神有一絲了然,也有一絲慶幸。
沒有得手,伙計再次揮起匕首朝著陳爽刺去,陳爽矮身躲過,退入房間,想要把門關上,被高門檻絆得踉蹌幾欲跌倒。
暴露的后背正是大好時機,伙計朝著他后心刺去,一聲尖銳的貓叫,然后就是嗬嗬的哈氣。
招財從桌子上一躍而起,踩著陳爽的肩膀,狠狠地對著伙計撓了一爪子。
陳爽被招財一腳蹬在地上,還把凳子撞倒了壓在手上,和伙計同時發出兩聲慘叫。
“啊!!”
“啊!”
招財輕盈地落在地上,跳到桌子上朝著伙計哈氣,喉嚨里發出“嗚嗚”的威脅。
陳爽心中激蕩,它果然是比貓要聰明的。
就算伙計天天給他喂飯喂水,它還是知道舅舅是最愛它的,他激動地站起來。
沖過去踩住伙計去撿掉落在地匕首的手,正好這時朱人美聽到動靜沖了上來,沈西跟在后面,刀疤臉在黑暗中特別恐怖。
朱人美立刻上前扭住伙計的肩膀,將他按在地上,手法十分專業。
“茍旺夫呢?我不是讓你看著他的嗎?”
“他出恭去了,我聽上面就聲音就來了。”朱人美抽出褲腰帶打算將伙計綁起來。
“還綁什么?”陳爽朝著朱人美做了個下巴從左劃到右的動作,抹脖子。
沈西不解地看向陳爽,清澈愚蠢的目光像極了招財,陳峰才發現猛士原來也有萌點。
“他姓茍。”陳爽言簡意賅地回答,“他剛才刺殺我——兩個原因,他都得死。”
一個能讓六分之一,變成更多分之一。
一個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我不姓茍。我剛才在下面打水,突然人就迷糊了,一定是被下了藥,我是被利用的!東家,我跟你這么多年,你要殺我!也太寒人的心了!如此狠辣!以后誰還敢跟你做事!”
“沈先生,麻煩你去找一下茍旺夫和他的手下,如果漏了一個,我們馬上換地方住。”陳爽沒搭理他,先把要緊事辦了。
“茍旺夫曾經是二夫人的人,我們不得不防。”聽到陳爽這么說,沈西點點頭,轉身下樓。
下去時與剛好上樓的月無瑕和慕春風擦肩而過,月無瑕沒聽到這里又是尖叫又是吵鬧,她在下面殺人,全是茍家那些少爺的慘叫。
剛把客棧掌柜一群人丟在柴房里,聽他們哭得頭疼,答應饒他們一命耳根才清凈。
她才上樓來就看到沈西可怖的刀疤臉,這男人也好生奇怪,臉都毀成這樣,也不戴個面具遮擋一二。
實在妨礙觀瞻。
朱人美心里也突突的,誰不想跟著個好主子,誰不給自己留個心眼——
陳爽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考。
“伙計,你還記得陳貴剛到烤鴨店賣酒的那天說什么嗎?他說我們倆兄弟感情好——你可能不懂,有種東西叫基因,就算你長殘了,兄弟就是兄弟,站在一起總能看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