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車在顛簸的路上疾馳,腐臭的氣味灌入鼻腔。蘇小記蜷縮在堆積如山的垃圾袋間,渾身發(fā)抖。
玄墨蹲在她肩上,翡翠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發(fā)亮。
【那司機不對勁】
蘇小記抬頭,透過后視鏡,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眼睛——司機的瞳孔在某一瞬間,竟縮成了一條細線,像蛇一樣。
她猛地低頭,心臟狂跳。
【他脖子上有鱗片】玄墨的聲音緊繃。
車子突然急剎,蘇小記差點摔出去。司機沒有回頭,只是伸手遞來一張紙條,枯瘦的手指上布記細密的蛇鱗紋路。
紙條上潦草地寫著一行字:【別回公寓,去梧桐巷17號】——外婆的老宅地址。
蘇小記攥緊紙條,還沒等她開口詢問,車門“砰”地彈開,冷風灌了進來。
【下車】司機的聲音沙啞得不似人類。
她抱著玄墨跳下車,垃圾車立刻揚長而去,尾燈在雨霧中猩紅如血。
梧桐巷17號,一棟被藤蔓吞噬的老宅靜靜矗立在夜色中。
蘇小記站在銹跡斑斑的鐵門前,指尖發(fā)冷。
【門鎖是新的】玄墨跳上圍墻,尾巴輕輕擺動。
老宅多年無人居住,可門鎖卻嶄新發(fā)亮,像是最近才被人更換過。
她伸手摸向門楣——外婆曾說,備用鑰匙藏在“福字后面”。
可原本貼著的“福”字早已褪色,只剩一道暗紅的指印,像是干涸的血跡。
鑰匙還在。
銅鑰匙插入鎖孔的瞬間,整條巷子的貓突然通時發(fā)出凄厲的嚎叫。
【它們在警告】玄墨的毛炸開。
蘇小記深呼一口氣,推開了門。
灰塵在月光下浮動,老宅內空氣凝滯腐朽。
客廳的擺設仍和外婆去世前一模一樣——茶幾上的茶杯沒洗,沙發(fā)上攤著一本翻到一半的《山海經》,仿佛時間在這里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