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數(shù)云騎將軍撐得過百年關(guān)隘者少矣?!笔跽f話毫不客氣,“而你忝居此位七百年者,是時候該退位讓賢了?!?/p>
“此事可輪不到我來做主?!本霸捓镌捦夂σ?,我不懂為什么,“十王能夠說得動元帥放我安心退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高明的人說話永遠(yuǎn)半句真半句假。
我思來想去,自己也算是百分之八十的死人了,何必懼于十王威嚴(yán),干脆插嘴進(jìn)來道:“嘿,初次見面,十王就擺出如此陣仗,究竟想要做什么?”
雪衣的脖頸扭過一個常人無法做到的角度,多少令我極為不適,她的聲音混雜著十殿閻王的那種高傲與目空一切:“提醒你一下,我們可不是初次見面。”
“汝之星相不在羅浮仙舟的命盤,我們同樣縱你而出,欲你能夠施行絕力,然而什么改變也沒有發(fā)生,實(shí)在令人失望至極,朽木不可雕矣。”
十王說的話和當(dāng)時寒鴉與雪衣在幽囚獄對我所說的一模一樣。
“對于十王來說,陽世的所有皆可為棄子。”我說道,“一艘仙舟沉沒了,還有剩下的五艘,犧牲一個人,還有剩下的千千萬萬,你們的敵人不該是——”
「■■」
景元突然看向我的眼神讓我感到有些不安,我頓時感到自己無意識地講出了禁忌的東西。
“看來如吾所料,汝之意識受到了外方之界的污染,已經(jīng)不夠純粹、不夠可控……”
雪衣的身體在十王的操控之下完全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工具,十王以重若洪鐘般的聲音對我們宣判道:“自我清除程序,啟動。”
彈指間,灰飛香燃。
原本藏于陰影里的香爐登時焚起迷人眼目的濃重青煙,伴隨著頎長的火焰。
我本想沖過去阻止他,但先注意到了在我旁邊的景元身形陡然一顫,立時出鞘的陣刀堪堪撐住了地面。
他原本閃爍著的眸光在一瞬間黯淡下來,然后無法抵抗地重重倒向我的方位。
我看見金色的銀杏葉飄了出來。
我深刻地懷疑自己被人做了個局。
哦,
不,并非“懷疑”,而是非常確信,
百分之百的確信!
因?yàn)榫驮谖夷X中的倒計(jì)時聲音響起的一刻,景元忽然以我的肩膀?yàn)榻枇c(diǎn),急步回轉(zhuǎn),
石火夢身的炎光剎那迸發(fā),劈斷了雪衣頸后的數(shù)據(jù)連接線。
雪衣的偃偶身猛然一抖,
墜倒向地。
景元的速度快到我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
我要抗議,
這與游戲里的機(jī)制完全不符合!請策劃補(bǔ)強(qiáng)景元!
好吧,話歸正題——
明明上一秒看上去馬上將要倒下,
結(jié)果還能轉(zhuǎn)手絕地反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