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準備好動手的。”陸拾離將揉皺在掌心的里的符咒在楚情詞面前亮了亮,“你回來的……湊巧。”正準備動手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摸摸確認楚情詞有無受傷。
“不湊巧。”楚情詞卻搖了搖頭,伸手去取陸拾離手中的戾妖,然后趁機把她冰涼的左手又重新握入手中。“我回來的太晚了。”
陸拾離注意力都在她后半句話上,她抬頭望天,黑黢黢的,“好像是不早了。”等回過神,手已經人被握住了。
等會兒?剛不是松開了嗎?什么時候又牽上的?
“嗯,不早了,該睡覺了,房間在哪?你帶我去?”楚情詞假裝不知道陸拾離在悄悄掙扎,反手將戾妖拋了出去,綁在了陽臺上。
“房間……”陸拾離動作一頓,目光落在外面和鐘擺似的戾妖身上,腳下亦步亦趨跟著楚情詞往前走,“這樣沒問題嗎?”
楚情詞:“沒問題,它吃太飽了,月光能助它吸收那些東西,難道要把它帶回屋子里看我們睡覺?”
陸拾離:……總覺得這句話有點歧義。
日上三竿的,一個人不接還能理解,兩個人都不接是怎么回事?!
陸拾離睡覺從來沒這么小心翼翼過,明明上次和楚情詞共處一室她都沒有這樣緊張。
“你確定你要睡沙發?”楚情詞站在沙發前居高臨下地問。
“嗯,我下午試過了,這沙發睡得挺舒服的。”陸拾離抱著被子一頓點頭,話說得大義凜然,人卻長手長腳縮成一團:“你是老板嘛,睡床天經地義!”
楚情詞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呵。”
陸拾離從這聲輕笑里聽出了幾分生氣的感覺,不明所以地看向楚情詞的背影,還沒來得及細問,那人啪嗒一下把燈關了。
屋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陸拾離陷在沙發里,抱著被子眨眼睛,眼睛眨呀眨的和外面的星星一樣亮。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從精神飽滿到睡著的,只是一睜眼,天就亮了,楚情詞已經不在屋子里。
“楚情詞?”
陸拾離揉著酸痛地肩背,看了一圈,沒見著人,房門倒是留了一條縫。
出去了?
她慢吞吞走到門邊,一拉開門,被外頭的陽光刺得閉了閉眼。
今天是個艷陽天,很適合與楚情詞一起出門。
陸拾離等惺忪的睡眼適應了強光后,看清楚情詞就站在走廊不遠處,手里提著一個保溫盒,另一只手里拿著六合鏡,面帶溫和笑意與張毓卿說著話。
寒風凜凜,吹動她的發梢。
很快,楚情詞就送走了張毓卿,提著保溫盒走到倚靠門的陸拾離身前,眼前人臉上還帶著一絲剛剛睡醒的呆滯。
她失笑:“怎么站在門口吹冷風?”
陸拾離腦子還沒完全開機:“沒有,我就想看看你……在干嘛。”話剛說完,她就想把剛開機的腦子重新關機。
“哦~”楚情詞帶著陸拾離走入屋里,將保溫盒放在桌上,“先去刷牙,再來吃早餐,這是你昨天包好的餃子。”
陸拾離點點頭,打著哈欠走進洗手間里,刷牙,洗臉,臉洗到一半,腦子里忽然回響起剛剛楚情詞的那句話——這是你昨天包好的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