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的機關由承重決定,一旦超過最后極限,就會引動機關,向下打開。
看見那魚線,顧云籬也大概猜測出來:“恐怕一直是這根魚線吊著他的尸體,最后魚線斷裂,尸體摔到機關上,最終摔在底層花臺。”
“那金桂仙子輕功了得,筋骨根本不可能和那具尸體那樣瘦弱。”看畢,幾人心中也大約有了猜測,預備下樓告知李繁漪。
片刻功夫,開封府的人已聞訊而來,李繁漪面沉如水,靜靜聽那開封府尹給自己報告:“礬樓內外都已圍住,若真兇在此,一定逃脫不了。”
隨枝和那位負責此次香會的薛娘子正受盤問,盡管薛娘子極力否認那尸體不是那位金桂仙子,可真正的金桂仙子卻不見蹤影,方才花舞時,這仙子遮著面,又無人看得清,僅憑薛娘子一人之言,就無法洗清嫌疑。
聽見那官員審問的話,清霜頭一熱,開口道:“不是那仙子!絕不是!她會在樓內使輕功,筋骨怎么可能輕成那樣?”
“你這小妮子,本官在審問,你插什么嘴!”
“聶大人!”李繁漪揚聲喝了一句,“你只管查清真相,不必去管別的,既然不是那仙子,立刻在樓中尋人才是!”
顧云籬看了眼來得一群捕快官員,蹙了蹙眉,上前與李繁漪耳語,將方才的推斷與所見一一告知。
被吼了一嗓子的清霜氣得不清,見李繁漪一句話,那人又唯唯諾諾躬身,她更是不屑,哼了一聲,轉身回到了顧云籬身邊。
那官員才知自己又自作聰明了,發生這樣的事情,將皇室牽連在內就不好辦了,所以他一來,大抵了解清楚情況后,
今后日子還長著呢
那護衛話說了一半,無措地站在原地,崔內人見狀,上前指揮:“務必看好了,無論如何,哪怕得罪了人,也不能放出去!”
有了這話,那護衛頓時有了些底氣,提了提腰間的刀就往二層走去。
那邊杜含走了下來,面色稍稍松快了些,與幾人低聲道:“死了不過三個時辰,尸體指縫中有皮肉屑,或許,抓撓了行兇之人。”
眼眸一亮,李繁漪給了身邊女史一個眼色,隨即,女史便掖起手,帶著一行人快步離開。
一旁等得頭冒冷汗的僉事揣手上前,一改先前疾言厲色,問杜含:“小娘子,可查出來他是怎么死的嗎?”
“……”沉默了一瞬,杜含面色沉了沉,“右肩有刀傷,傷口暗紫,是被抹了毒的刀器所傷,刀傷很古怪,傷口向外翻,不知是怎么傷下的。”
聞言,顧云籬默默抓了抓手心,似乎在心里演示了一番,還未想出個頭緒,杜含便又拋下來一記重擊:“還有一事。”
她說話時,忍不住看了眼林慕禾,那目光卻停留在她雙眼白紗之上。
顧云籬敏銳覺察那道目光,不由得輕輕向前挪了半寸,將林慕禾攔在半個身子后,手輕輕揪住了她垂落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