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lǐng)頭的人還偷偷和她告狀,那一劍抽在臉上,打得他頭頂鳥語花香,差點原地栽過去。
剝蝦
“……”她信手拿起一邊的筆,聚了細(xì)鋒,蘸了一點墨汁,在那信的后背題字了一番。
那廂,清霜洗漱過罷,早已臥進軟香榻中,到了她平常嚴(yán)格作息的點了,她睡得飛快,這一覺,就直到天亮。
卯時半起身,先在院子里扎馬步,練劍,即使在外也沒敢懈怠。
李繁漪昨夜睡在了書房,清早便被她這一陣動靜吵醒,艱難地爬起身,披散著頭發(fā),就走出去要看個動靜。
院中的少女半扎著馬尾,鬢邊墨發(fā)吹浮,隨著舞劍的動作而飄動,她招式熟練,身如幼鶴,手中的劍宛如白日流虹,刷刷閃著劍光。
汗珠從頜角淌下,滴入衣領(lǐng)的頸窩中,也沒分散她的注意力。
直到一套劍法練完,她挽了個劍花收劍入腰身的劍鞘中,才注意到一旁石凳上的李繁漪。
“噫!”嚇了一跳,她趕忙揩了一把汗,“殿下,您起得好早。”
“你在外面刻苦,我在里面如睡針氈,也起來用功,看看你是怎么練劍的。”李繁漪打了個哈欠,看向她手里的劍,“我聽說你們江湖人都給劍起名,這劍……叫什么名字?”
“‘瀑水’,”清霜咧嘴笑,“是八歲那年我?guī)熥鹚臀业模乙恢庇玫饺缃瘢 ?/p>
“師尊?”眸色深了深,“莫不是那位神龍不見首尾的鬼醫(yī)?”
“非也,”清霜擺手,臉上有一絲驕傲的小表情,掂了掂手里的劍,“那是我?guī)煾福規(guī)熥饚煶袆Φ溃前倌觌y遇的天才,美得像謫仙,山下的人每每見了,都以為她是仙人呢!”
“哦?”李繁漪瞇了瞇眼,緩緩捏起垂下的頭發(fā),“謫仙人啊……”
清霜與有榮焉:“若殿下有一日見到了,自然也會這么覺得。”
李繁漪笑了笑,似乎不想再討論這個事情了,撥了撥頭發(fā):“昨日你把我手底下的人打了個落花流水,險些驚動府司的人,你想怎么解?”
聞言,清霜面色闃然一變,立刻在原地站直了:“昨天不是還說我們是一伙的嗎……不對,你的人?”
眸色變了變,李繁漪伸了個懶腰:“那是兩碼事,不追究你鬧事是一回事,追究你打上我的人又是另一回事,你姐姐出發(fā)前,莫非沒有跟你說,昨日只是一招連環(huán)計,那些鬧事的打手,都是我的人?”
且慢,清霜一頓,腦中的記憶開始快速倒帶,回到了昨日林慕禾走后不久的時刻。
顧云籬回來時,形色匆匆,換了身衣裳,臨走前似乎想跟自己說什么,但還是只塞給自己一塊疊得整齊的紙,只是當(dāng)時她自己也快急死了,沒顧上去想顧云籬到底是什么意思,便跟著追了上去。
“啊,紙!姐姐給我留的信……”她一摸衣兜,卻摸了個空,這衣裳還是李繁漪給自己準(zhǔn)備的,雖然說尺碼合身的有些詭異,但她沒多想,只想著那信,“在我舊衣里!”
“都給你好好放著呢,別急,這會兒再看也沒用了。”
“……”她有些心虛地看著漢白玉的地面,“那怎么辦。”
樹聲簌簌,幾片樹葉落在地上,由風(fēng)卷著,滾到了李繁漪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