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踮起腳伸手拿了下來,放在手心里摩挲。
顧云籬的視線隨她回轉(zhuǎn),一刻也不敢放松。
“原來是這個(gè)樣子了?!彼龑⒛ズ葮纺迷谑中?,朝顧云籬晃了晃,笑得明媚。
她生得不像林胥,應(yīng)當(dāng)隨了故去的邱娘子的容貌,桃花眼含笑,帶著一股破土之后的蓬勃生命力,不似如今秋日般寂寥,反倒如乍泄的春光,引得人移不開眼。
無論是眉眼,鼻梁山根,還是兩片唇瓣,似乎都剛好恰和自己的審美。
至于先前的審美是什么樣子,顧云籬沒有細(xì)想,飛快揭過。
“和你記憶里的差了多少?”她走上前,離她近了些,詢問道。
“時(shí)日太久,早已記不清了?!绷帜胶虛u了搖頭,指尖輕輕摩挲過那磨喝樂的蓮蓬頭,笑了笑,“顧神醫(yī)上彩的顏色也正好,很漂亮。”
她比先前更有活力了許多,或是那雙眼的緣故,話語間,總覺得移不開眼。
林慕禾眨了眨眼,看見顧云籬眼神之中的呆滯,好像走了神。
“顧神醫(yī)?”她低低叫了一聲,落在顧云籬眼中,只是她抱著手里的陶偶,看著自己,嘴唇一張一合。
“顧神醫(yī)!”她又叫了一聲,顧云籬終于回過神來。
“抱歉。”意識(shí)到自己失態(tài)了,顧云籬立刻收回目光,輕咳了一聲。
“想什么呢?”她又重新放回架子上,坐回床榻,問她。
“你雙眼初見光明,可還有什么不適?”抿了抿唇,顧云籬故意嚴(yán)肅了語氣,來遮掩自己方才的愣神,“雖能看見了,卻還是不能放松?!?/p>
“嗯……”林慕禾一愣,也認(rèn)真思考起來,“還有些模糊,盯久了,還是會(huì)疼?!?/p>
“是嗎?”顧云籬皺了皺眉,靠的更近了些。
作為醫(yī)者的本能又上來了,她湊近去看她的眼,一只手又不放心地切脈。
林慕禾還是不由自主地紅了臉,睜著眼不敢眨動(dòng),直到那盯著自己的目光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