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女使高興地收尾最后一處,“對了,膳房的灶上今晨文火溫煮著老母雞湯,殿下說了,小娘子若是來,帶你去嘗嘗!”
清霜眼眸亮了亮,便隨這女使一道往膳房走,路過那兩個文士袍穿著的人,些許詞句飄入耳中。
“禹州……”
“曹大人……”
“完好……只待殿下……”
她飛快走過,零星聽見這只言片語,又有些摸不著頭腦,便扭頭一心只惦記那文火慢熬的老母雞湯了。
公主府內(nèi)雖忙,卻也井井有條,煙火氣很濃,守著灶臺喝了兩大碗雞湯,終于等來李繁漪有了閑空。
甫一進去,清霜便聽見上一輪談話的尾聲。
“總之……桑氏那邊盯得緊些,她想做,那便讓她做?!?/p>
“明白,殿下操勞多日了,是時候歇歇,后日秋獵,更該養(yǎng)精蓄銳……”
通傳的聲音傳來,李繁漪掀起眼皮,看見清霜跟在那送湯女使的身后,覷著這邊。
雞湯被女使端著一路送到前院,揭開蓋子,還冒著熱氣。
“稀客,你怎么想著來了?”見是她,李繁漪沒再繼續(xù)繃著身子,仰躺進貴妃榻里,擺手讓周旁伺候的都退下。
“我不是答應(yīng)了殿下事情嘛,”清霜笑嘻嘻上前,在她貴妃榻下搬了張角凳坐下,又推了推那還冒著熱氣兒的雞湯,“灶上熬得,我方才嘗了點,可鮮。”
李繁漪思索了片刻,才想起來那么回事兒,“哦”了一聲:“你果真愿意做我的護衛(wèi)啊?!?/p>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啊,”清霜說著,拍了拍腰間的劍柄,“只是殿下,我以前只跟過鏢,還不知道護衛(wèi)怎么做呢?!?/p>
“……”她認真求教,一雙圓眼忽閃忽閃,看得李繁漪心里癢癢,遂移開視線,咳嗽了兩聲,“很簡單。”
調(diào)整了下呼吸,她感覺肩頭也松快了不少:“屆時只要跟著我便是……哦對了,你會捶丸馬球嗎?”
“自然是會的,”清霜點頭,“秋獵還要玩馬球?”
“二人組隊,屆時……你和我一隊?!崩罘变舨[了瞇眼,端起雞湯喝了一口,回答道。
清霜應(yīng)著,手里又把玩著貴妃榻一角上的寶石,目不轉(zhuǎn)睛。
李繁漪思緒飄遠,眸色也逐漸幽沉。
“秋獵之上多是危險,你……不要離開我身邊?!彼f完,也被自己嚇了一跳,話太曖昧,眼皮子突突一跳,就去看清霜的反應(yīng)。
怎料她眉眼彎彎,還在笑:“我明白,殿下怕危險,我來保護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