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順利醒來了,思考片刻,她意識到,多日前顧云籬所說的那場將蠱蟲從身體剝離的手術應當也結束了。
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她咬著牙起身,疼得想要流淚,可記憶里失去孩子時的痛,似乎比如今還要痛上幾分,于是趔趔趄趄從床上爬起,忍著撕裂的痛楚,亦步亦趨地走下來。
她迫切想要知道什么,醒來
“事已至此,我還有幾分選擇的余地呢?”
顧云籬呆了呆,欲言又止。
可惜后者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更無法回答她,手指上都沾染了滲出的血液。
顧云籬不忍,起身扶起她,向神志不清的桑盼口中塞了兩粒止痛的丹藥。
吃吃喘著粗氣,桑盼仰頭看著李繁漪,嘲弄道:“左右都難逃一死,為何不讓我現在就死了?”
李繁漪卻笑了笑:“可惜了,你暫時死不了了?!?/p>
呆愣一瞬,桑盼沒有明白,仰頭問:“死不了?你們還想怎樣?”
顧云籬也茫然,但看李繁漪的神情,大約是與商王有關了。
“前日應約去與商王商議,他有意與我們和談,但卻提出一個要求,”她平靜地說著,一手卻從袖中取出一沓書信似的東西,甩到了地上,“那日帶你前去西京,你果真一點記憶沒有了?”
桑盼茫然地眨了眨眼,愣了許久,似乎是想要在記憶里找到這一部分,但很顯然,她沒能找到這段。
桑盼唇瓣囁嚅顫動著,半晌,都沒有開口。
她汲汲營營算計了一輩子,此時臉上卻一片茫然空白,這一瞬間,神情就好似一個剛剛開蒙的幼童。
“他說,要你,要你完完整整送到他手中,便可答應我們上談判桌上商議和談的事情。”
顧云籬一怔,一時間實在猜不透商王的用意,看了眼桑盼呆愣的模樣,她心道,這商王莫非對她還有幾分真情?
“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取回這東西,卻明白了?!闭f著,她站起身來。
她踢了踢腳下的東西:“普陀寺的明覺和尚,二十余年前自大相國寺昭罪宮調任,前往江寧普陀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