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的日子才印象深刻,以至于將她在七中的那些傷心難過都沖刷得一干二凈。
如沈若游所料的被拒絕了。
沈若游眨巴兩下眼睛看向沈言,她也了然,低頭一笑,透出些滄桑的心傷感。
“姐,奚然問了我叢宜的事兒,我要跟她說嗎?”
叢宜從高中就喜歡她。
良久,就在沈若游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沈言說:“別說。”
“為什么?”
“……她心軟,知道別人暗戀她那么久會感動?!鄙蜓哉f,“就算喜歡不上,也能在一起,然后日久生情?!?/p>
她頓了很久,嘴角扯出輕嘲的弧度。
沈若游心里沒底,莫名品出一些蒼涼,沈言仿佛在自述。
但沈若游覺得她倆當時感情那么好,絕對不只是沈言的一廂情愿。
原本是很好的,可是她姐當年錯了。
教室前空蕩蕩的走廊,多云的天,薄光微微透進。
樹葉婆娑搖晃,她彎腰遞出情書。
好像有蟬鳴,伴隨xiong腔怦然的心跳聲。
“你喜歡我啊?”漂亮的女孩將情書撕的稀巴爛,像雪似的漫天飛又飄零一地,而后她彎唇輕笑,“也不是很真心吧,不然怎么會連我有女朋友都不知道呢?”
那是個甚至有些猩紅的笑。
叢宜醒的時候,面無表情,臉上像籠了層陰云。她直直從床上坐起,知道這只是噩夢。
因為她從沒給人遞過情書,唯有一次的心動也停止在那個時候——奚然轉學的時候。
叢宜睫毛之下,一雙漆黑眼珠,空落落、心悸未銷地看著對面。
她眼皮薄而窄、眼尾卻鋒利,下睫毛較人短而濃密,輕易就像自帶眼線,鼻梁骨高挺,鼻翼收窄、一顆黑痣在右側,不笑時,有種近乎陰郁的冷酷感。
奚然沒醒。
現在才七點不到,窗外日光已經投照進來,今天仍舊是個大晴天。
她側對著叢宜睡。
奚然睡姿規矩,脖子貼合曲線枕在枕頭邊緣。她微微側仰著頭,側影如玉,是一副很標致的剪影畫。
臉很白,唇色卻微紅。
她不笑的時候,唇角向下,看上去冷漠疏離,好像和人隔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但笑起來卻全然不是這個樣子。
叢宜記起她風光又矚目的少女時代,在風里肆意,招搖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