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奚然沒忍住笑了起來,“我也沒長一張長情的臉吧?”
并沒有起到很大的寬慰作用。
但對叢宜來說,解釋就有用。
叢宜和她對視:“你在跟我解釋嗎?”
奚然迎著目光,坦坦蕩蕩、眼眸清亮地看了過去。
奚然想,院子里這燈還是很亮的。
視野適應之后,她竟然幾乎可以看清叢宜,看清她深色的眼底,一些說不太夠的感情。
“我覺得有誤會,應該說清楚。”奚然說,“而且,不想讓你不開心。”
那個時候進門,看見的叢宜周身縈繞著低低的氣壓,不笑、一雙眼黑得要滴出水來,但那是不開心的底色。
如此明顯。
她態度誠懇真摯到叢宜一頓,眼睫輕顫,心臟跳動的節奏似乎變快了。
“……會生氣嗎?”
這個問題的指代就很明顯。
譬如現在的姿勢,譬如剛剛的一切,未經同意的親吻,她們甚至沒有合適的身份。
奚然搖頭:“不生氣。”
因為她迎合了。
她說:“我也親你了。”
“……為什么?”
竟然是叢宜先問。她目光晦澀但帶著一絲期盼,仿佛期望從奚然這張嘴中可以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
她想聽什么?
奚然挑眉,好整以暇:“你問我?我還要問你為什么呢,松松同學,你這是在做什么?”
她上下一打眼,眉眼彎彎,目光裹著促狹,其實是欲蓋彌彰之下的喬裝。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親密接觸,哪怕是奚然,也無法做到波瀾不驚的,何況她也不是感情上的老手。
高中時期的點到為止,回想起來早就淡得一點余味都不剩了。
叢宜想,這時候又叫她松松同學了,這樣的時機,奚然總是信手拈來。
她抿唇,難以招架地回避目光。
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