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朋友是這家店的老顧客了,對這邊熟悉:沒看到啊,酒就在前邊柜子里,幾分鐘了都,還沒拿過來,是不是接電話或者干啥去了
任江敏是行動派,當即就往那邊走,去看看。
相近的時刻,小陳萬萬倆小男生晚一點發現溫如玉不在,他們適才沒大上心,全神貫注打游戲來著,這下便也四處張望,找溫如玉的蹤影。
吳林語是最后覺察到兩人同時不在的,別的人不會因此起疑,她直覺最準,知曉她們多半是一起走開了,面上的神色剎那間就凝固了似的,比在會所的包間中更為難看。
真當是在touqing了
現在這個點兒正是大排檔顧客最多的時段,所有桌子全滿了,邊側空地上還有排隊的客人,柔姐訂的兩張桌處于露天這一邊相對靠里的位置,從那里穿過熙攘人群擠出來,還是蠻費勁。
任江敏一面朝前,一面喊了兩聲,叫容因的名字,另外朋友緊隨其后,跟著一塊兒到外邊。
到陳列柜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任江敏找老板問了一嘴,有沒有看到人,老板忙得腳不沾地,哪有閑工夫關注客人去哪兒了,先前容因到他面前拿酒時他都沒空多看一下,這時也是忙著翻串,頭也不抬地張口就說:往回去了可能是,要么到別家店買東西了。
這回答沒毛病,往常的客人中途離場基本就是這兩件事,臨時有事離開了,到周邊的便利店或者奶茶店買飲料。
您自己打個電話問問,也可能是我記岔了,應該是,錯不了。老板還說,刷拉拉抓起一把小料灑開,抹油,爐子上滋啦明火猛地躥起,嚇得任江敏連忙后退兩步,接著回頭瞥見陳列柜那里,向那里走。
由于角度的差異,火爐子附近沒法兒瞧清塑料布后的情形,陳列柜薄弱的微光照著,乍一看后邊隱約還是能顯現出些微輪廓。
任江敏起初并未在意,掃視過后繼續找了找別的地方,譬如馬路邊,院墻的樹后,再往前的路燈底下,以為容因也許真是做什么事去了,像打電話之類的,沒找到再折回來,重新注意起塑料布后方。
疑惑打量兩眼,任江敏暗自尋思,慢慢走上前。
一步,兩步越來越接近,塑料布后邊的輪廓逐漸清晰,顯現出內里藏起的隱秘。
朋友跟上來,一并上去。
到塑料布前,拂開,嘩啦
卻是什么都沒有,空蕩蕩的。
遠處看到的輪廓不過是塑料布投下的陰影,視覺錯差罷了。不僅是這兒,放眼四下,除了旁邊堆起來比人還高的空啤酒瓶和筐,其余啥都沒有。
任江敏霎時松了口氣,嚇了一跳。
還好不是,嚇得我,還以為人倒這兒了。任江敏慣會腦補,一顆心險些提到嗓子眼兒。
朋友好笑:當你看啥呢,真是,瞎想什么,行了,多半是走哪兒去了,還是打個電話得了,咱倆這胡亂轉悠忙活,自己嚇自己,整得我都緊張死了。這大馬路邊上,人又多,哪能出事,走吧,我回去拿手機,剛著急過來給忘了拿上了。
任江敏說:我也沒帶手機,走走走,趕緊打電話。
講完,倆膽兒小的急性子原路返回,行動倒是飛快。
而同一時間,由三四排成筐堆摞的空酒瓶墻后,站在那里的兩個人稍微放松,拉直的神經勉強沒那么緊繃了。
應該說是,容因緩了口氣,壓在她跟前的某人面不改色,全程不見分毫擔心,老神在在的,甚至剛剛還有心情把手摸到她肩胛骨上,順著她中間的那截骨頭輕輕向下游移,此時腳步聲漸遠,容因怕弄出響動導致任江敏她們返回,掀起眼皮子對上這位散漫悠閑的臉,反手捉住她故作妄為的手腕,用力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