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因接了其中一單。
不是大單,僅僅只有兩杯咖啡,點的分別是美式和拿鐵,地址就在這條街。
老板要親自去送單子,陽陽訝然,但沒多問,三兩下做好咖啡就遞給容因,動作麻利,說:只有這么點,待會兒讓他們順路捎一下也行的,要不再等等
容因講:不用。
那你開車,還是
走路。
瞧瞧外面的紅火大太陽,明顯曬得要命,陽陽皺了皺眉,想勸她要不打把傘或者還是開車,可遲疑了下,最后還是知趣隨便她了,沒攔著。
咖啡加了冰,沒用保溫袋裝,由卡法步行到目的地,冰塊已經融化大半了。
到了那邊。
不用敲門,直接進去。
容因對這邊不算特別熟悉,然而到了地方還是知道該去哪里找人。
進來時,大門沒關,似是專門給留的。到里面了,容因反手關上門,反鎖。
后臺最大的休息室中,單主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只有對方一個人在,那里是專門的老板辦公室,只給老板一個人用的。
走近了,才用手指在門上扣兩下。
進。
把咖啡放桌上,容因靠近,直至對上那人。
溫如玉看著她,沒動,一見面,對上她看了看,坦蕩蕩的,輕輕說:容老板,好久不見。
拉扯
外出送一趟咖啡費了很長時間,一點多出門,到四點半了都還沒回去,大白天正值熱意最盛的時段,炎熱似酷刑,地板都燙得可以煎雞蛋了。彼時的街道上清凈空蕩,不時有車開過,但逗留的行人卻一個都沒有。
尚都酒吧周邊的商鋪多是同樣晚上才營業的店,與一條街上另一方廣場大樓中的繁華熱鬧相反,這附近的下午一般都死寂,沉悶悶的。
酒吧的員工們慣常五點多上班,衛生是上午就有保潔來全方位打掃過了,離做準備工作都還有個把小時,誰都不會提前過來,期間無人踏足這里。
老板辦公室里配備齊全,五十多平的空間充足,沙發、床等等,還有單獨的浴室,該有的都有。
兩杯咖啡被放在了辦公桌上,隨著冰塊的融化,紙杯所在地方凝集出一灘冷凝水漬,shi漉漉的。
白光刺眼的光線經由玻璃窗照射進屋里,投落在新鋪的羊毛地毯上,將休息室里的一切都全部顯現出來。玻璃是單向的,可以不拉窗簾,白天從外面看不到里邊分毫。而且休息室是正對酒吧的后院,那里只能經由這個辦公室才能進去,沒別的通道,屬于是老板獨有的私人空間,除了此時正在屋內的兩個,沒人能進去。
三十幾度的天兒,辦公室里沒開空調,灼熱蔓延開來,裹挾了所有的事物,包括原有的、波瀾不驚的理智。
容因周身被汗水浸shi,雙手撐在桌角,頸側的發絲一縷縷黏在白瓷似的肌膚上,打卷兒的尾端蜷曲地順著鎖骨往下延伸,經由鎖骨,再輕輕起伏。
羊毛地毯一樣的柔軟,白凈,悶燥束縛著呼吸,使得每一次換氣都像是劫后余生,被無形遏制著,不再自由。
高墻之外,汽車行駛開過的聲音偶爾傳到這邊,但被隔音玻璃擋在外面,耳畔剩下的僅有自己和對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