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獎學金是我出國后才有的,之前沒聽過。周希云說,以前沒聽容因她們說起這人,應該很久都沒聯系了,不然平時應該會見到她。
溫如玉緘默,即使什么都不了解,可還是能大概清楚咋回事。
上次來a大,遇到容因和高宜吵架,其實那時候她不是經過圖書館沒過去,不是那樣,而是她人就在食堂里面,隔了一道玻璃墻,外面的兩人心思都在爭執上,沒發現她就在食堂里面,在離門口最近的那張、被綠植遮擋的桌子后。
姐妹倆的對話她聽了個七七八八,現在那個人總算是對上號了,都不用懷疑,一下子就能看出來究竟是不是。
明擺著,那個人就是秦施柔,照片上的這個女人。
那天聽她們吵架還沒多大的感覺,似乎并沒什么,溫如玉不是那種愛窺探別人過往隱私的性格,更不在乎,過去就是過去了,沒啥值得緊抓不放,更要緊的是當下,但直至看到這張照片,模糊的真實感漸漸躍然紙上,浮現出來,又是另一種相反的感受。
耳聞不如眼見,完全的、真切的,沖擊力遠比聽說更大。
溫如玉眉頭緊鎖,視線落在照片中容因和秦施柔牽著的手上
她們在這里站了太久的時間,龔主任不明所以,當是干啥呢,過來瞅瞅,當發現她們是在看這張照片時,當即愣了愣,但什么都沒說,先前還話嘮得很,嘰里呱啦講個不停,這下卻一反常態地三緘其口,啥都不說。
甚至轉開話題,讓再去看看別的。
要不去樓上辦公室轉轉,上邊的會議室今天改茶歇了,去坐坐吧。
龔主任都開口了,自是不好拒絕,便都跟著上去。
校慶到晚上還有節目表演,a大這次將慶典搞得極其隆重,趁著學生們都在,晚些時候還舉辦了一場在校學生和歷任優秀校友的見面會,讓來的人都去參加。
溫如玉她倆必然跑不了,來都來了,最后肯定還得有相應的表示。周希云最大方,以周慧文公司的名義向a大捐贈了一筆錢。當然,這錢是從周慧文女士的個人賬戶上支出,當媽的是女強人大富婆,本兒厚著呢,不缺錢。
回去了,誰都沒再提起照片的事,一來周希云和容因的日常交際少,她沒那么八卦,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就到處宣揚;二來,溫如玉更是守口如瓶,像是當作沒這回事,從來沒見過照片。
校慶結束,后續還有別的事要做,各有各的工作。
因為最近最近這一系列雜七雜八的岔子,所有人好像都忘了另一件原本就定好的事,連溫如玉本人都給忘了周六晚上的喬遷宴。
溫如玉只跟容因說了具體的時間,告訴其他人則是周六,卻沒說是哪個周六,喬言他們以為還沒真正確定呢,所以都在等著,以至于眼下容因沒把這事記在心里,成天光為高宜的叛逆心煩了,而溫如玉本人更是人生以來頭一遭記性如此差,還是喬言最先記起,一邊畫圖一邊問了一嘴:誒,溫老板,你不是說要辦喬遷宴嗎,上次是說月底之前辦,還是我記錯了,這都九月了,你的新房弄好沒呀
恍然才記起這一茬,溫如玉怔了下,不過倒沒非常在意,于是淡定改日期:還要過陣子,最近大家都忙,沒空,改時間了。
喬言信了,了然點點頭,說道:也對,正好散散味,夏天溫度高,甲醛揮發快,還是別著急,等天兒涼快了再辦也不遲,身體健康
諱莫如深的過往
得虧二樓半開放的小包間里鋪了地毯,平板才幸免于難,沒摔壞。喬言一番手忙腳亂,急著伸手去接東西了,顧頭不顧尾,一個趔趄還差點跟著一并趴摔在地,頗為艱難地穩住身形,晃了晃,把平板放桌上,左手扶著椅子,這才坐回去。
一時之間以為自個兒聽錯了,喬言不敢置信,但同時自覺剛剛的行為有些過度,不該表現得那么明顯,又趕緊斂起臉上的錯愕,平復方才的震驚,佯作沒聽清,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啊誰
溫如玉重述:秦施柔。
喬言反問:咋了
溫如玉說:你對這個人,熟不熟
喬言平常的溫吞驚乍勁兒突然就沒了,這會兒腦子轉得飛快,異常靈活,一點不著道,堅決不正面回答:你問這個做啥,怎么了,你認識,還是從哪兒聽說的
溫如玉坦白:沒,都不是,只不過前幾天在學校見到了一張照片,在上面看到了,有點好奇。
喬言是理工大學的畢業生,雖然讀書的時候經常到a大蹭課閑逛,對a大金融系還算較為了解,但這次a大校慶她自然也沒去,不確定溫如玉究竟見到什么了,她含糊其辭,敷衍應了聲:哦,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