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yīng)該記岔了,認錯人了,過年那時候我去外地了,不在a城。容因回憶著說,挺篤定,確實沒印象了,絲毫不記得,臘月十幾就走了,很早就不在這邊。
溫如玉好笑:就是那時候,那時喬言送你去的機場,我們跟著一塊兒了,喬言去送你,順便到那邊接柔姐。
是有這么回事,容因隱約能記起,可大概只記得柔姐,對溫如玉的存在全程都沒半點記憶了,更別提對方同自己打招呼的事,怔了怔,將信將疑看著身旁,容因還是著實沒印象,回道:可能是那天有點忙,著急趕飛機,沒注意到。
是有點,連和柔姐都沒說上兩句,匆忙就進去了。
對不住。
這有什么好道歉的,犯不著。
聊聊不緊要的方面,沒話找話,先開個平和一些的頭,溫如玉放得比平時更開,不拿所謂的矜持和體面的架子了,一律單刀直入。
你那時不是單身,我找柔姐問你,本來想要個聯(lián)系方式,結(jié)果沒成。
容因?qū)@點倒是訝然,沒聽柔姐說過這事。
溫如玉解釋:沒直接要,柔姐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只是問了兩句,還沒開口,柔姐就說到了你有女朋友。
對所謂女朋友的事也稀里糊涂的,容因自己都對不上號,女朋友是哪個過年那會兒她還單著,和前任沒成來著,思索了下,后知后覺應(yīng)該是她們都誤解了,當時前任正在倒追容因,朋友圈子里都知道這個,估計柔姐他們都把還沒轉(zhuǎn)正的前任默認成她正在交往的對象了。
事實上那會兒不僅是八字還沒一撇,容因?qū)η叭螇焊€沒那個心,純屬周圍人誤會了。但這事沒講出來的必要,澄清反而多此一舉,容因緩緩點頭,說:那天是趕著去醫(yī)院,我爺爺生病了,他心臟不太好,原本不會那么早就走,沒啥準備,所以才那么趕。
那是我多想了,還尋思你咋這么冷淡。
嗯。
這幾天沒歇好,天天都熬夜,容因神情疲憊,眼下的青黑明顯,她現(xiàn)在都有點不修邊幅了,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前天換的,昨兒沒回房子里,今天又是很遲了才回去,沒空顧及這些,眼下滿身都透露出頹喪的倦意,精神狀態(tài)顯得較為勉強。
由內(nèi)而外都累,身體,神經(jīng),尤其是嘮嗑十幾分鐘下來,人不再是死命繃著的了,連日積攢的乏勁兒便逐漸浮了上來,有氣無力的。
溫如玉輕言細語:還好嗎
比之起初的抗拒,只會把人推開,容因柔和了很多,難得不嘴硬了,挺直的背稍微放松:湊合。
很累
有點。
晚點回去了,好生歇一下。
知道。
繞了半天,到正題了,溫如玉全都不瞞著,一概和盤托出,把自己曉得的、關(guān)于秦施柔的那些,迂回提了一道,即便心知肚明那是容因的禁忌,不該又把這些擺到兩個人之間。
不過今晚不同前一次,出乎預(yù)期的,容因看起來沒那么抵觸這個了,平靜聽完,溫如玉問李有天的到來是否和秦施柔留下的遺產(chǎn)有關(guān)時,破天荒的,她點了下頭,承認了。
溫如玉問:很嚴重嗎
容因說:還行。
該怎么講這件事,從哪兒開始,哪一天,哪個地方,一切都一塌糊涂,蒙上了一層白茫茫的薄霧,看不清似的。
溫如玉講:不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