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惟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其實也不止此刻,監護人先生經常能看破他的所想,這樣小孩子既崇拜、又有點兒微微的不服氣,同時不免擔憂——
若是未來自己更隱秘的心事也被看去了,要怎么辦呢?
“我會為您解開枷鎖。”迦隱再一次觸碰那道金鏈,它在進入灼熱之前保持在了宜人的溫度,“無論是這一道,還是禁錮在教廷上的。只要是您的愿望的話。”
他是龍,當人也沒多久,其實至今不懂人類,也并不真在乎人類內斗紛爭如何,乃至菲亞蘭前途命運又如何。
他從頭到尾在意的,也只有他的小神明的喜怒哀樂。
如果楚惟厭惡壞人,那他就拔除倒刺;
如果楚惟渴望自由,那他就打破桎梏;
楚惟想要任何,是天上的星還是水底的月,他都會傾其所有滿足。
“先生……”
小孩子眸光閃爍,似乎有淚。
如果是監護人先生的承諾,那么他會無條件相信。
迦隱攤開手掌,待楚惟搭上去,握住孩子的小手將他抱起來。
他們一同看向那個無碑之墓,看向風中搖曳的圣靈之花,這是一個女孩子的一生。
從鮮活的、生動的笑臉到一掊沉寂的土,十七年的人生,幾千個晝夜,再如何激蕩過、精彩過,最終還是吹散在風里。
“殿下,回去嗎?”
“……嗯。”
他們離開棲神墓園。
和魔龍等待的千年歲月相比,壽命也好,情念也罷,世間百態萬物大多轉瞬即逝,能稱之為「永遠」的太少太少。
唯有他對他的愛,能碾碎生死,能撼動時間,能扭轉結局。
是不會湮滅的永恒。
連鬧脾氣都是小小的、委……
楚惟十二歲這年,
發生了兩件不大不小的事兒。
第一件事,一直以來負責小圣子健康情況的醫官告老還鄉,由外甥女繼承衣缽。
新來的醫官名叫歌莉婭,粗粗一條麻花辮被紫色的絲綢綰著垂在xiong前,
笑起來很是溫婉。
她還很年輕,
但醫術很精湛;不僅是醫生,
也是藥師,有一套與中央神廟過去很不同的獨家制藥理論。
醫生疊加藥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