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么會睡得這么沉?什么也沒感覺到?
難道在換樓層之前,會讓所有人集體昏迷?
“那個……”對面床上的男生坐了起來,速度很慢,仿佛生怕多動一下就會讓自己厥過去,小心翼翼地道,“我叫周宣鳴。您是……?”
“肖淳。”肖淳打量了男生兩眼,分不清對方是npc還是人,“你的倒計時是多久?”
“59天。”男生道,“我之前的獄友zisha了,他……唉……我聽他們說,如果沒有獄友,下一個月就會隨機分配,您……您的獄友呢?您之前是在多少層的?所以我倆是被分在一起了是嗎?”
“34。”肖淳道,“我前獄友死了。”
他沒多提,只道:“你是多少層的?”
“那我們運氣都還不錯,我是21層的。”男生幽幽嘆氣,“一開始還吃得不錯,后來就亂套了,上頭的人搶了我的食物,我又不敢搶別人的,我的獄友跟樓上對罵,結果被對方嘲笑了,對方還……”
想起了什么骯臟齷齪的畫面,男生干嘔了一下,懨懨道:“總之做了很多侮辱人的事。我那獄友又是個脾氣硬的,被對方激得跳了樓。”
肖淳想起來什么,之前好似確實有過跳樓的人,他還問過于顧,是活人還是npc。
“如果下個月也在50層以內。”男生舔了舔干裂的嘴皮,希冀道,“咱們就能出去了。”
肖淳沒有說什么,男生是個小話癆,沒人理他也能嘰嘰咕咕說個不停,沒一會兒就把自己的身世背景交代得清清楚楚。
周宣鳴才19歲,家里有個小4歲的妹妹,父母早早離異又各自有了新家庭,對兄妹倆不聞不問。周宣鳴兩兄妹是跟著爺爺婆婆長大的,年初爺爺去世了,一個月后婆婆也去世了,如今只剩兄妹二人相依為命。
“我沒上完高中。”周宣鳴道,“本來想復讀的,但暫時沒有那個條件。我跟一個木雕師傅學手藝,在沿海待過一段時間,之后又去了西南邊……”
肖淳一邊聽一邊走神的想,這要是在100層以下,就這么個毫無警覺性的小子,估計會被那群瘋子啃得渣都不剩吧。
咔噠——轟——
熟悉的平臺聲響起,肖淳和周宣鳴齊齊抬頭往上看。
肖淳很緊張,他在7樓,如果于顧在上頭,一定會跟著平臺下來找他。
他心里突然一動,潛意識里忽略的細節浮出腦海:他想起了于顧最開始出現在平臺上的樣子,他說是為了躲避追殺,可那真的不是……在找什么人嗎?
“肖先生。”慘白著臉的小男生問,“
饑餓站臺25
周宣鳴立刻沖去馬桶吐了。
肖淳皺著眉打量許久,確定不是于顧的手臂,心里放松了些,又抬頭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