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救她們,她們全都得死。”
汪詠霓驀地瞪大眼睛,霎時說不出話來。
原來是因為這樣。
她一直覺得奇怪,為什么一向穩重冷靜的徐應清會答應她這個瘋狂的越獄計劃,原來他早就知道上面打算處決所有囚犯,所以才決定冒險,為大家求一線生機。
有那么一瞬間,她還以為是自己的理念感染了他。
汪詠霓的內心沒有因為這個消息而好受一些,但凡她再謹慎一些,也許楊勉不用死,周玉文也不用死。
她還是說服不了自己,他們的死和自己沒有一點關系。
半晌,徐應清蹲在她身前,拍了拍自己的后背,“走吧,我帶你出去。”
汪詠霓猶豫一瞬,最終還是靠了上去。
樹林里只有他們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再沒有追兵。
全世界似乎安靜下來。
徐應清背著她走了一段路,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你既然早知道這個消息,為什么不告訴我?你不是說過,我們是搭檔嗎?”
徐應清背著她,慢慢走著,“就在半小時前,我剛剛知道,在把她們帶到安全的地方時,才聽到這個消息。”
汪詠霓怔住,那他為什么要和自己一起冒險?
根據徐應清在國民黨內的職位,而且他也并沒有暴露的風險,就算要槍決監獄里的人,也和他沒有一點關系。
徐應清倏地笑了,“我說過,因為我們是搭檔。”
……
這場戲,劇本就寫到這里。
汪詠霓和徐應清的感情線如蜻蜓點水,點到即止。
但觀眾又能從他們的眼神中感受到,他們之間,絕不只是“搭檔”那么簡單。
溫念枔趴在江槐背上,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柳文成沒有在中途喊“cut”,總算把這場重頭戲順利完成了。
她正覺放下心頭大石時,又遲遲沒有聽到柳文成那邊傳來動靜。
江槐繼續背著她往前方走去,只聽得他又道。
“因為我相信你,無論發生什么事,我都支持你的決定。”不知是江槐還是徐應清在說話,也不知是說給溫念枔還是汪詠霓聽。
江槐的眉心舒展開來,唇邊揚起溫軟笑意,“你想做什么,我都會幫你,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腳下是萬丈深淵,我都會為你去闖。”
溫念枔鼻尖酸澀,想要說些什么,卻察覺此時的自己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只能默然地看著他。
江槐說出的話,已經超出劇本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