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斷裂聲在林間炸開時,蘇辰后頸的寒毛根根豎起。
這是他守祠堂三年里,被野熊、惡狼盯上時才會有的直覺——但這次不同,那抹逼近的危險里裹著淬毒靈刃的腥氣,像根細針直扎進他太陽穴。
“靈師境。”白若曦的狐尾纏上他手腕時在發(fā)抖,指尖的狐火已經(jīng)熄滅,卻仍在他掌心快速畫著狐族隱字訣。
少女的體溫透過狐毛滲進來,混著她急促的呼吸:“兩個,可能還有第三個。”
蘇辰的喉結(jié)動了動。
他想起昨日在族學(xué)外聽到的嗤笑——“蘇家養(yǎng)了個守祠堂的廢物,連契約獸都是土狗”;想起父親遞來祠堂鑰匙時的冷淡:“你母親的事,查不查隨你”;更想起懷中半塊玉佩硌著心口的疼——那是母親臨終前塞進他手里的,說“去御靈碑,找答案”。
系統(tǒng)面板在眼前彈出猩紅警告時,他的手指已經(jīng)扣住腰間短刃。
這是他用三個月劈柴換的鐵刃,刀背還留著木刺扎的疤。
但現(xiàn)在,他的掌心沒有冷汗,反而燒得發(fā)燙——因為心口的契約印記在發(fā)燙,那里沉睡著剛合成三天的疾風(fēng)銀狼,還有陪了他五年的阿黃。
“找到了。”
沙啞的男聲混著夜風(fēng)吹來,帶著鐵銹味的腥氣。
蘇辰的瞳孔縮成針尖——這是玄水龍族特有的毒,能腐蝕靈師的契約印記。
他看見兩個黑影從樹后轉(zhuǎn)出,左邊那人腰間掛著水晶符器,幽藍光芒映出半張臉:刀疤從左眼貫到下頜,右邊那人更瘦,手里攥著淬毒短刃,刀尖正滴著泛綠的毒液。
“青丘的小狐貍,”刀疤男舔了舔嘴唇,目光掃過白若曦炸起的狐毛,“玄水太子等得不耐煩了。交出人,我留你全尸。”
“你們搞錯了。”蘇辰向前半步,擋住白若曦。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很穩(wěn),穩(wěn)得像祠堂前那口老鐘——從前他說話總發(fā)顫,因為怕被罵“廢物也配開口”。
但現(xiàn)在,他能感覺到銀狼在契約印記里翻涌的力量,阿黃的尾巴掃過他腳踝,那是土狗特有的安撫。
系統(tǒng)提示突然跳出【目標身份:玄水龍族暗衛(wèi),靈師境中期,攜帶水系困靈符器】。
蘇辰的呼吸微頓——靈師境中期,能契約三階妖獸。
但他的銀狼是二階初期,阿黃是一階巔峰足夠了。
“小崽子還敢嘴硬?”瘦高個冷笑,短刃劃破空氣。
蘇辰?jīng)]躲,而是抬手打了個響指。
疾風(fēng)銀狼的身影在月光下凝實,銀灰色毛發(fā)泛著冷光,四蹄踏風(fēng)帶起的氣刃直接掀翻瘦高個腳下的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