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過中天三刻時,蘇辰將最后一片碎葉碾成齏粉。
白若曦蹲在他身側,狐毛耳墜在夜風里輕晃——這是她用狐族秘術臨時變的偽裝,連蘇家守夜的靈犬都沒嗅出半分異常。
“古槐第三根枝椏的影子掃到石龜眼時,地窖機關會松動。”
她指尖點著地面,月光透過樹冠在她掌心投下斑駁樹影,“我數過,還有十七息。”
蘇辰摸了摸懷里的青銅令牌,觸感微涼。
這是今日族比后蘇長老塞給他的,說是“守祠堂的辛苦費”,但令牌背面刻著的“秘”字,和他在密室里看到的古籍殘頁紋路完全吻合。
他喉結動了動,想起白若曦昨夜替他疏導血脈時,那抹突然變紫的狐火——還有她藏在袖中顫抖的手。
“三、二、一。”
白若曦突然起身,指尖掐訣。
古槐下的青石板“咔”地裂開道細縫,霉味混著潮濕的土腥氣涌出來。
蘇辰彎腰掀開石板,露出向下的石階,墻縫里嵌著的夜明珠發出幽藍光芒,像一串被串起來的鬼火。
“跟緊。”
他拉住白若曦的手腕,率先往下走。
石階沾著青苔,每踩一步都發出吱呀輕響,直到第七級臺階時,頭頂的石板“轟”地閉合,黑暗瞬間將兩人吞沒。
白若曦的狐火從掌心騰起,淡金色火焰裹著暖光,照亮前方的石壁——上面密密麻麻刻著妖獸骸骨,有鷹爪、蛇鱗,還有半枚龍角。
最深處的石臺上,擺著本用獸皮裝訂的古籍,封皮已經朽爛,露出里面泛黃的紙頁,標題“萬獸錄”三個大字卻依然清晰,像是用妖獸血液寫的。
蘇辰的呼吸驟然急促。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指尖剛碰到書脊,系統提示音就在腦海里炸響:“檢測到上古殘卷,建議立即查閱。”
翻到第三頁時,他的手指突然頓住。
泛黃紙頁上用朱砂畫著座黑碑,碑身刻滿他從未見過的符文,旁邊小字寫著:“萬獸碑乃初代萬獸之主所留,蘊含十階神獸本源,唯有集齊三關印記者方可開啟。”
“三關印記”
蘇辰喉間發緊。
他想起雪嶺試煉時,在冰窟里撿到的金色令牌,背面也刻著類似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