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掃了眼院外——白若曦的狐火引走了大部分護衛,但仍有一隊巡邏的趕來了。
他迅速扯下小月的發帶,將她綁在假山下,又給毒蜂狼下達了“隱蔽”指令。
等護衛的火把光映上廊柱時,他正蹲在地上,像個被嚇到的少年,懷里抱著瑟瑟發抖的阿黃。
“蘇辰?”
護衛隊長舉著火把湊近,火光映出他皺眉的臉,“大半夜不待在祠堂,跑演武堂舊址做什么?”
蘇辰低頭看著自己被劃破的衣袖,聲音發顫:“我我聽見響動,以為有賊就追過來了”
“跟我們去議事廳?!?/p>
隊長的語氣不容置疑,“三長老說昨夜秘庫失竊,要當面問清楚。”
月光爬上演武堂殘墻時,蘇辰跟著護衛隊穿過月洞門。
他能感覺到心口的血脈印記還在發燙,像團隨時會燒穿皮膚的火。
而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那道深藍斗篷的身影正站在殘墻上,左眼的青鱗胎記泛著幽光,直到蘇辰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才化作一道藍光沒入地底。
“蘇辰”
他的聲音被夜風撕碎,“希望你能撐到萬獸碑開啟那天。”
晨光剛爬上蘇家祖祠的飛檐,蘇辰就被兩名護衛押著穿過青石板路。
他昨夜沒合眼,眼下浮著青影,卻把脊背繃得筆直——議事廳的紅漆大門就在前方,門內傳來蘇烈刻意放重的腳步聲。
“帶進來。”
門內傳來冷硬的男聲。
蘇辰被推搡著跨過高高的門檻。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斜照在青石板上,議事廳正中央的鎏金獸首香爐飄著沉水香,蘇烈端坐在主位,指節叩著案幾發出輕響。
他左邊坐著三位長老,右邊站著臉色發白的小月,而白若曦被另兩名護衛按在角落,發梢沾著草屑,卻仍揚著下巴。
“蘇辰?!?/p>
蘇烈的聲音像淬了冰,“有人指證你昨夜私闖秘庫,還與外族女子勾結?!?/p>
他甩下一卷染血的布帛,“這是秘庫守衛的血衣,上面有狐火灼燒的痕跡——你身邊這位仆女,會用狐族法術吧?”
蘇辰的瞳孔微縮。
他早料到對方會拿白若曦的身份做文章,可此刻看見那卷血衣,心跳還是漏了一拍。
他余光掃過白若曦,見她睫毛輕顫,卻抿緊了唇不說話。
“三長老?!?/p>
蘇辰壓下喉間的緊繃,“我昨夜聽見演武堂有動靜,以為進了賊才追過去。至于秘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