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木田聽著太宰治毫不收斂的笑聲,用力閉了閉眼睛,有小孩在,不好隨便打人,忍忍——
只聽一聲毛骨悚然的“吧嗒”聲,半截鋼筆飛到了千穗腳邊。
千穗大驚失色:算了,要不還是自己跑吧!
好在太宰治笑夠了,他坐在地上,隨性地曲起長腿,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解釋道:“小千穗,這是與謝野小姐在做治療。”
千穗懵懂地看著他。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略一思索,忽然雙眼一亮。
他模仿起救護車的警笛聲,接著換了個姿勢,屈膝跪在地上,雙手交握垂直向下,做出按壓的動作:“這樣能明白嗎?”
千穗半信半疑:誰家好人治病救人的動靜是這樣的?
叫得仿佛不是被救,而是被人用刀鋸了腿。
說起來,這個地方到底是做什么的?不像普通經營的公司。
千穗忽然開始后悔自己隨便抓了一個路人認爹,太沖動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如果她現在跑到外交大使館去敲門說自己是華裔,有沒有可能給她送到大洋的另一邊?
但這個念頭只是在千穗腦海中閃了一下,很快就被她否決了。
這具身體的來歷不簡單,萬一被查出點什么可疑之處,也許等著她的不是熟悉的家鄉風景,而是鐵窗淚了。
國木田忽然站起身,吸引了千穗和太宰治的注意。
“我去看看那小子醒了沒有。”
太宰治盯著國木田離開后,對千穗露出一個堪稱爽朗的笑容:“走,翹班。”
千穗沒聽懂,但直覺不是什么好事,她下意識地后退,然而太宰治一把撈起她的小身板,像夾公文包似的將她橫著夾在懷里,完全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
原來一樓有一家營業中的咖啡廳。
太宰治將她放到位子上,幾個漂移閃現到吧臺處:“啊~美麗的小姐啊!你今天也是和昨天一樣地耀眼呢,不如和我一起殉情吧~”
正在打量咖啡廳裝潢的千穗:?
好熟悉的詠嘆聲調。
她定睛一看。
不是?點單就點單,怎么還上起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