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跑著追上去,向前伸手抓住飄搖的腰帶,用氣聲喊道:“爸爸。”
太宰治低頭:“你是去翻垃圾桶了嗎?”
千穗隨手撣了撣身上的灰,認真地胡說八道:“沒有翻垃圾桶,但是我幫助環衛工人清掃了大街。”
太宰治也一本正經地胡亂接話:“噢噢~小千穗真是溫柔呢。”
千穗忽然開心地笑了。會配合小孩子胡鬧的爸爸大概是最有趣的爸爸了。
太宰治掃了眼千穗身后,并沒有看到弗斯萊。他彎腰豎著抱起千穗,千穗身上的白灰沾到了他的沙色風衣上,他毫不在意,只是伸手將毛糙的沖天鬏順了兩下。
千穗看見他手腕袖口染上的銹跡:“爸爸,你有受傷嗎?”
太宰治語氣輕快,并且逐漸朝著詭異的方向滑去:“沒有哦。對了,弗斯萊已經走了嗎?真遺憾啊,我還沒有在大家面前變過呢。我都已經找好了圖鑒,骨頭、肝臟、腎臟、心臟、脾”
千穗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坂口安吾踏出偵探社的大門前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父女倆,對國木田微微頷首致意:“那我先告辭了。”
太宰治把千穗抱到椅子上放下,千穗忽然小聲說:“爸爸,其實我從bangjia我們的壞人那里帶回來了一些東西。”
千穗從衣服里掏出被壓得皺皺巴巴的幾張紙,她把紙放在桌上,雙手按上紙張,把身體的重量也壓上來。
被強行壓平的紙過了幾秒后又緩緩變回皺皺巴巴的模樣。
千穗:
她繃著一張嚴肅的臉,仿佛剛剛沒有絲毫用處和意義的動作沒有發生過一樣肅穆地將幾張紙放到太宰治手上。
太宰治隨便掃了幾眼,并沒有露出吃驚的神情,他隨手將紙張折疊兩下塞進口袋里,像拍拍小狗那樣在千穗頭頂拍了兩下:“干得不錯。”
千穗握拳對著空氣揮舞兩下,斗志昂揚道:“爸爸,我們什么時候報警抓他們?我們這次逃出來了,指不定下一次在什么時候。”
這可是有預謀,有針對性的bangjia!
太宰治一個絲滑地轉身,坐到椅子上,隨手拿起檔案文件里的紙張開始折起紙飛機:“港口afia的人可不是市警能對付的,以后你見到他們記得跑遠點。”
太宰治對著紙飛機哈了一口氣:“咻~”紙飛機被輕飄飄地丟了出去,在半空中打了個旋后撞上恰好走來的國木田的腦門,遺憾墜機了。
國木田手中的鋼筆發出悲鳴。
“太、宰!給我好好工作!”國木田的怒吼聲沖出紅磚大樓,路上的行人紛紛一驚,不約而同地加快速度離開這里,生怕卷入什么危險的事件中。
天色漸暗,紫紅色的晚霞在西邊如同暈染開的顏料,將天空涂抹上斑斕的色彩。金桔色的夕陽透過武裝偵探社的窗戶照進來,今天偵探社的成員下班得都意外地早。
太宰治帶著千穗乘上電梯,電梯運行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尤為清晰。千穗仰頭看了看太宰治,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好奇,躍躍欲試道:“爸爸,偵探社新接了什么委托?有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嗎?”
“委托?”太宰治仰頭思考了幾秒,“嗯——讓我翹班找樓下咖啡廳的服務員小姐聊天。”太宰治確信點頭。
千穗:不不不,不會有這種委托的,你死心吧。
電梯門打開,父女倆走出大樓,踩著夕陽的暉光走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路過一家大型超市時,千穗猛地想起空蕩蕩的冰箱,她神情一凜,認識到了事情嚴重性,沒有食材代表著沒有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