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安吾順勢蹲下來,將手機遞給她:“太宰的電話。”
千穗困惑了一下,接過手機放在耳邊:“爸爸?是國木田叔叔終于受不了你決定自己一個人完成任務了嗎?”
太宰治拖長聲音譴責道:“誒?小千穗真是過分啊,我在小千穗眼里竟然是這種形象的嗎?”
背景音里遠遠傳來國木田的吐槽:“連小千穗都這么想,太宰必須要好好反思自己了。”
“啊哈哈!”
千穗:“”
從太宰治爽朗的笑聲中可以聽出他完全沒有要反省的意思。
“我聽織田作說了哦,這里發生了命案,感覺很有趣的樣子,可惜我來不了。”太宰治遺憾地嘆了口氣,忽然又興奮起來,“國木田,你說如果我從這條河里跳下去,能漂到大海里嗎?”
國木田怒:“不準給我搗亂!”
千穗深沉地眺望無際的海面,真是辛苦國木田叔叔了。
呼呼海風的聲音中混著嗚咽的哭聲在海上飄蕩。千穗回頭盯著眼尾通紅的友子片刻,茫然不解地撓了撓頭。
友子脾氣暴躁,直來直往,不是一個能藏得住心思的人。她哭得傷心,是真情流露。怎么看都不像會是殘忍殺害友人再拋尸的樣子。
“我想不通。”
“說來聽聽。”
于是千穗將昨晚看到的和今早遇到的事情都告訴給太宰治。
她的語氣充滿了困惑:“如果昨晚我和安吾叔叔沒有看錯的話,那么看見的開車離開的人就是女生沒錯。可是這里唯一符合上性別的人,卻哭得這么傷心難過。我覺得她不像是殺害朋友的人。”
太宰治笑了笑:“不要盲目相信被眼睛看到的真相。這里要分情況去思考,一種是留著長發的女性,一種是偽裝成長發女性的男性或者女性。”
千穗醍醐灌頂。
一切都是先入為主的思維干擾了她的判斷。
“犯人,我知道是誰了。”
千穗被擲地有聲的聲音吸走了注意力,她看向曲腿坐在地上垂著腦袋的毛利小五郎,耳畔模模糊糊地響起了太宰治的嘆息。
“真是可悲。”太宰治的聲音有些縹緲,聽不太真切。
隔著電話千穗沒有發現太宰治忽然消沉下來的情緒,她望著天空無比自然地問出心中所想:“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國木田打趣:“小千穗想爸爸了。”
太宰治:“”
“太宰?怎么了?喂,別暈過去啊!”
電話那頭似乎陷入了混亂中。
千穗:?
海風忽然變大了,浪花不斷翻涌,風聲和海潮聲宛如激昂的伴奏,掀起在場眾人的心緒。
友子的哭聲停了下來,她的目光從悲傷轉為憤怒:“真的嗎?兇手是誰?到底是誰殺了鈴美?”
南田也跟著追問:“毛利先生快告訴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