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剛要抱怨,門房已經匆匆打開門來,卑躬屈膝道:“方少爺,我們館主有請!”
方多病挑了挑眉:“我就說吧!”
說著,歡天喜地地走了。
李蓮花跟在他身后,步履沉重,那種既隱隱期待,又怕希望就此斬斷的復雜,在心里七上八下,比碧茶之毒發作還要難受。
二人隨著引路下人走進去,果見宴客大堂主座上,坐著善德醫館那年輕的館主,生得器宇軒昂,劍眉星目,他是醫藥界頗有盛名的醫者,從父輩手里繼承了善德醫館,被稱為醫藥界的后起之秀。
難怪銀月要來見他。
而另一邊座上,坐的自然是銀月。她依舊戴著面紗,一雙美目望過來,在他們臉上掃了一眼,像是看兩個陌生人,便垂目看向懷里的貓輕撫起來。
李蓮花心里苦笑,是啊,這十年,他的面貌因為碧茶之毒,已經變了好多,百川院的人都認不出他,更別說只與他相處了一月的她了。
“方少爺,”館主林彷起身行禮,“不知天機堂少東家前來,有失遠迎。”
“林館主,好說。”方多病匆匆招呼了一聲,急忙轉向銀月,“銀月姐姐,你還記得我嗎?!”
銀月抬起臉來,眼里茫然:“哦?你是……”
她的聲音一點沒變,但是她以前說話可不會如此拿腔拿調。是啊,十年了,他們都變了。
搖尾巴的方小狗道:“五年前我娘帶我去星月宮看過病呢,我娘是天機堂堂主何曉惠!”
銀月打量了一下方多病:“啊,是你啊,我記得你那時還只是個孩子,現在都長這么大了。五年了啊,時間過得真快,我覺得我都快成老太婆了。”
方多病忙道:“姐姐怎么會老呢!姐姐可是仙女啊!在我眼里,姐姐比那瑤池仙子都要美!”
銀月被逗樂了,咯咯笑道:“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會說話。”
分明是少女的聲音,說著這般老氣橫秋的話,叫人有種莫名的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