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在外頭玩了兩天,這會子在盤山公路上開車,拐過一個(gè)彎,她看了看后視鏡,忽然猛地一打方向盤,直接把車橫在了路中央。
后面跟著的一輛車只得猛踩剎車打方向盤。好在跟車距離遠(yuǎn),那車剎住了,沒有撞上來。
銀月一把推開車門下來,氣勢洶洶地走上去。
這車從早上的小旅館開始跟著她,一路遠(yuǎn)遠(yuǎn)跟在一兩百米開外。她憋了半天了,不想再憋下去。
然而,還沒等她罵人,對方車門也快速打開了,一人跳出來,狀似又驚又喜道:“小月仙子!怎么是你啊!”
小縣城也沒有特別高級的飯店,幸好小月仙女不介意,在路邊攤也能坐下來。
黑瞎子殷勤地替她倒酒:“小月仙子,你怎么也來這種犄角旮旯里了?你不是和吳邪啞巴張去北京啦?”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們?nèi)ケ本┝耍繀切罢f的?他跟你沒那么熟吧?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小花告訴你的。他跟我說過,我們進(jìn)隕玉之后,你們?nèi)フ覅侨]找到,后來就一起找路出去了,也算是共患難了。”
黑瞎子笑笑:“那是。哎?你和花兒爺這么熟嗎?他連這些事都跟你說?”
“這你別管。”銀月端起酒杯,“敢問黑爺這次接的什么活來發(fā)財(cái)啊?裘德考不會也把你找來了吧?”
“也?難道小月仙子是被那老頭雇來的?”
“我問你呢,你還問起我來了,不說拉倒。”銀月白了他一眼,自顧喝起酒來。
“我告訴你還不成嗎!是……”他往兩旁看了看,含糊不清說了幾個(gè)字,“唔唔唔唔……”
“嗯?”銀月皺起眉,“你當(dāng)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黑瞎子沒辦法,咋回事,看著她的眼睛,就說不出騙人的話,只好嘆口氣:“吳家……二爺。”
“吳二白?”
“你知道?”
她本來就知道,加上張起靈住院那幾天,吳邪把九門上上下下的老底都給她透完了。她還笑稱,他真不怕她是裘德考的臥底?
吳邪卻道,那老頭對九門的了解恐怕比他這個(gè)三代多多了,而且,他的直覺告訴他,她是不會害他們的。
嗯,直覺不錯。世界重影效應(yīng)。
銀月又喝了口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錯,你成功地躲過了一頓打。”
“啊?”黑瞎子戴著墨鏡的眼里閃過一絲心虛,“什么意思啊?”
銀月的嘴角微微勾起來,將臉湊過去,低低道:“因?yàn)槟氵€知道跟我老實(shí)交代。”
黑瞎子一愣。
“別以為我不知道……”銀月的聲音很輕,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叫黑眼鏡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她說,“吳二白雇你來……跟蹤我的吧?我在北京的時(shí)候,他就派人在我酒店附近監(jiān)視我了。”
黑瞎子猛地瞪大了眼睛。
銀月每天進(jìn)進(jìn)出出的酒店和醫(yī)院,她五感超常,總能聽見一些暗地里關(guān)于她的匯報(bào)。為了不打草驚蛇,于是,她花了點(diǎn)積分,讓雪胖子查了一下這幫子跟蹤人的背景,原來是……吳二白,吳邪的二叔派來跟蹤她的。
也是,自己侄子身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gè)來歷不明的女人,喜歡躲在幕后掌控全局的吳家二爺,又怎么會袖手旁觀呢。但是吧,銀月坦坦蕩蕩啊,隨便他們跟唄。
這會子,她接了裘德考的生意,不是更要派人嚴(yán)防死守她了嗎。沒想到,居然派黑瞎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