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之這一趟跑,一整晚都沒回來。
“主人,葉云回了他之前的客棧住呢。”
“隨便他吧,他現在心里肯定天人交戰呢,而且,他還是個無名之輩,我那唯天下第一不接受提親的原則可不能壞啊。”
“那你還接受了司空長風?”
“那是司空長風嗎?!”
“對對對,那是你的亡夫阮瀾燭。”
第二日是百里東君正式拜師的日子。銀月原本想和葉鼎之一塊兒去的,畢竟是他的小竹馬邁向出人頭地的第一步,她感覺她第一個靠譜的提親者八字有了一撇。
呃……或許是第二個?那就看蕭若風爭不爭氣了。
但是,葉鼎之就是沒回來,窩在客棧里喝酒呢。這個臭小子,學會借酒消愁了。
銀月也就沒管他,自己一個人去了稷下學堂。
她到的時候,小百里和李長生正坐在屋頂上閑聊呢。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李長生自戀地摸了摸頭,“你說我活了多久啊。”
他拎起酒壺來想要喝酒,忽然一口噴了出來,瞪大眼睛:“你、你、你怎么來了?!”
他指的“你”是誰?自然是銀月!
銀月神不知鬼不覺地坐在他們屋頂一旁的閣樓之上,自己下棋玩。
偌大一個稷下書院,沒人發現進來了這么一個人。那是自然,就連李長生都才看到。
“你緊張什么啊?”銀月白了李長生一眼,“我又不干嘛。李老頭,過來同我下盤棋,我碰不到對手。”
“哎呀不下不下!我要睡覺去了!”李長生趕緊溜之大吉,嗖地竄天飛走了。
他雖然沒同銀月打過兩回交道,但是從自己的心態和經驗出發,這種貨真價實的神仙,肯定比他更加目中無人、喜怒無常。
只有他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才一個個中了邪似的。他先避避再說,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銀月姐姐!”而百里東君欣喜不已。
院子里原本看著百里東君與李長生的眾公子們紛紛抬頭看去,一個個面色迥異。
蕭若風滿目噙笑,向來沉穩如山的瑯琊王,在面對她的時候,仿佛卸掉了所有的戒心。
雷夢殺看著蕭若風搖了搖頭,感慨了一下:“嘖嘖,真是無藥可救。”
今日沒戴帷幔的柳月露出來真容,那表情,像見了鬼一般。
其他幾位公子和銀月沒什么過節,具是面露感慨,美人,人間絕無的絕色,誰不愛看。
銀月也是笑了一下:“咦,小月月,你今天沒戴那做作的紗布了呀?”
“紗、紗布?”柳月被嗆了一記,表情管理都憋不住了,惱羞成怒,“那不是紗布!”
其他人憋笑不已。
百里東君已經轉身,丟下師父,飛到了銀月面前,坐在了她身邊,又叫了聲:“銀月姐姐,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