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的畫總體還是順利的,但是,描述者需要組織語言,畫師也要一點點引導,分辨細節,饒是褚英子配合,沈翊和銀月還是畫到了晚上快十點。
兩人畫完,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的畫,就笑了,除了額前的劉海彎曲程度不同一些,沈翊畫的臉皮膚粗糙些,光影區別大些,銀月畫的臉秀氣些,打光明亮些外,他們的圖就像是同一個人在不同的鏡頭下拍了不同色調的照片。
“原來你畫肖像畫也很不錯。”沈翊極力遏制自己內心莫名其妙的悸動,站在師父的角度夸了一句。
“師父你教的好。”銀月說的是實話,因為中途她問了沈翊幾個肖像畫的問題。
再頂級的畫家,都有不拿手的領域。她畫超現實的神域比較擅長,畢竟自己就是神。空間,色彩,以及疊加在圖畫上的心理暗示,都是她最拿手的。而沈翊,擅長畫人物。
沈翊的心上像是被小貓的尾巴撩了一下,他趕緊調整了心態,然后給褚英子看。
從褚英子震驚的表情看出,他倆畫得八九不離十了。
于是拍照,傳給了杜城。
褚英子離開之前,手里抱著沈翊給她畫的少女像,但她看向銀月,眼神里有著濃郁的渴望:“你那張畫,能不能給我?”
銀月拿著自己的本子:“你現在還是適合多看看沈老師給你畫的那個少女,希望她能讓你找回曾經那份動人心弦的人性美。至于我剛才給你看的那幅,你忘了吧。地獄,不急于一時。”
褚英子忽然渾身一抖,地獄,不急于一時?是啊,她手上有這么多無辜的人命,的確是會下地獄的。
褚英子失魂落魄地走了。
銀月和沈翊走在走廊上的時候,沈翊終于忍不住問道:“你給她畫了什么,她怎么又害怕又渴望?地獄?能給我看看嗎?”
銀月笑了笑:“你不是看著我畫的嗎?”
沈翊無奈:“我只看到你畫了構圖,沒看到最終的成品。”
銀月眨了眨眼:“沈老師,好奇害死貓。我畫畫,向來很有針對性,你還是別看了。”
“這么神秘嗎?”沈翊抿嘴,做放棄狀,“幸虧我說服杜城讓你一起來了,否則也不會這么順利。你的犯罪心理學很不錯。”
“哈哈,彼此彼此。那你可要同我大師父多多美言幾句啊,不然他還真當我是什么都不會的小菜鳥呢,不過,小師父你最后那番人性的基調,頓時讓主題升華了,顯得我前面攻擊她戀愛腦的說法狹隘了。”
銀月猜想,沒有她的話,以沈翊這番攻心的言辭,褚英子也定然最終會動搖。
這個女人,到底還是將感情看得極重,雖然還沒蠢到自己一人扛下,但還是極力保著那男人的命,甚至放棄立功減刑的機會。
沈翊卻是好笑:“小師父?我啊?”
銀月道:“不然呢?張局可是說了,讓你倆帶我。所以,一個大師父,一個小師父。但是呢,為了日常方便區分,我決定,還是叫你沈老師,可以嗎?”
沈翊不置可否地笑笑,默認同意了。
兩人又一路走到了門外,沈翊又問道:“你剛剛……為什么沒有否認褚英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