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回了后宮,皇后與公主沈之一帶著嬪妃與一些常在宮里走動的貴女,比如薛家的大姑娘薛姝,皇后那邊的幾個姐妹,早在泰安宮門口等她了。
這一群人的輩分都比她小,所以銀月并不用阿諛奉承,而且原本也不相熟,所以互相客套地問候了一下,又在泰安宮稍稍轉(zhuǎn)悠了一圈以后,銀月便以“路途勞頓,想沐浴休息,皇后公主請自便”為由,去了內(nèi)殿。
皇后與沈芷衣等人也只好識趣地回去了。
“沒想到小姑母越發(fā)美麗,說是大乾第一美人也不為過。”秦貴妃是個直爽性子,加上看不慣薛氏,趁著太后一族的長公主沈芷衣和薛姝在場,她們幾個原本就是同齡人,她贊美大長公主,雖然也是實情,但也能實打?qū)嵉貝盒牡缴蜍埔屡c薛姝。
皇后鄭氏雖然與秦氏不對付,但是對于薛氏的態(tài)度都是一樣的,誰讓太后偏心于臨淄王,薛國公甚至都鼓動朝臣立臨淄王為皇太弟!把皇上和她們這群嬪妃置于何地?這不是咒皇上殯天,篤定她們生不出皇子來嗎?!
見沈芷衣與薛姝臉色不好了,皇后也開心,火上澆油:“秦貴妃妹妹所言極是,本宮看小姑母就像是那畫里的天仙下凡,也不知怎般樣貌出眾、品行高潔世家公子才能入她的眼啊!”
妃嬪們說說笑笑走遠(yuǎn)了。
薛姝看出沈芷衣的氣憤,盡管她也不喜歡沈銀月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但是父親囑咐過她,要拉近與她的關(guān)系,盡量打聽到她的喜好告訴薛燁,好讓薛燁有所準(zhǔn)備。
雖然她并不覺得沈銀月能看上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但是為了家族利益,她得盡心竭力。哄哄公主而已,她能哄好一個,再來一個也不難。
“芷衣,別生氣。”薛姝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她不過是前朝的長公主而已。現(xiàn)在的皇上是你的皇兄。你就是我們大乾最尊貴的長公主。”
沈芷衣顯然被她的話哄好了,挺直了腰桿子,臉上帶笑:“走,阿姝,咱們?nèi)ノ夷负竽抢铩!?/p>
一個白乎乎的影子在草叢里閃了一下消失了。
“主人,當(dāng)年你要是同意我的建議,用沈芷衣胞妹的身份入世,那就少幾分太后、薛家的算計和沈芷衣這幾個敵人了。”雪胖子在熱水池子里吐泡泡。
銀月倚在池壁上:“然后呢,困在這個皇宮二十年?我現(xiàn)在在神息郡稱王稱霸不比什么二公主好的多?要是成為二公主,恐怕到現(xiàn)在連謝危的面都還沒見到!”
雪胖子攤了攤爪子:“也沒區(qū)別啊,你也沒完成任務(wù)……嗷!”
它這一嗓子,是被銀月抓住了尾巴。
為她淋水的花微葉微嚇了一跳,公主忽然和雪胖子打起來了!
雪微走進(jìn)來:“殿下,待會兒晚宴您想穿哪一身衣裳?”
銀月與雪胖子從水里鉆出來,銀月想了想:“晚宴是大臣們都來是嗎?”
雪微笑著點頭:“是的,皇上太后還讓公侯們帶上自家的公子。”
花微俏皮地笑:“不就是想給咱殿下招婿嗎?殿下,小燕世子會吃醋的。”
沉默寡言的葉微直接摟過銀月的頭,就水梳理她如墨的頭發(fā),卻是落下一句:“有人得掀桌子。”
丫鬟們面面相覷,對,怎么忘了那個閻王?
銀月靠在葉微腿上,撩著水里的花瓣,似笑非笑:“就算燕臨掀桌子,他都不會掀,他背負(fù)的太多了,在他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前,不會為了我暴露身份,或者和薛家撕破臉。”
花微有點氣憤:“那殿下您不是太不值得了嘛,您對他這么好,暗地里一直幫他還不告訴他,他卻不把您放在第一位!哎呦!”
銀月把一點水彈花微臉上:“這不叫幫,這叫投資,本宮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花微還要抱怨什么,風(fēng)微從院子里走進(jìn)來向花微皺眉:“在外頭就聽見你的大嗓門,別人的地盤,說話小心點,別以為赤微綠微在外頭守著就當(dāng)是咱們自己家!”
風(fēng)微是四大侍女里伺候銀月最久的。而她的侍女,都不是普通人,都是從銀甲軍玄甲軍里挑出來。風(fēng)花雪月是代號,月犯了銀月的名諱,改為葉。
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是男子暗衛(wèi),輪班值守在殿外。